贵妃还算清醒,知道自己不应如此,也知青萍有理,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让青萍上妆。
没一会儿功夫,平帝进门了,贵妃本是很高兴,可见着跟在平帝身后的月绾尘,她脸上的笑意少了一半。
平帝对贵妃并不是那么上心,来见一面也就是走个过场儿。
人同人之间本就靠着情联系,平帝如此,贵妃焉能看不出来。
月绾尘本意是想借平帝的手把贵妃再次送出皇宫,她话里话外说贵妃修养不够。
平帝是真的没有多想,他只是觉着贵妃有病就要治,既然皇宫影响她恢复,那就应该寻个更好的地方,于是平帝下令再把贵妃送回去。
贵妃万万没有想到,她回来还没有半月的时间,就要再次被送出去,“陛下,皇宫是臣妾的家,臣妾不愿意离开。”
平帝先头好心好性儿的,可见贵妃不依不饶,当下就有些厌烦了,“贵妃,几位御医为你诊治都说你休息不好,需要找个好地方。
皇宫中宫人众多,一点儿都不清静,你这病如何能好?
朕是为了你,你不要这么倔!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也不用耽误时间,收拾收拾晌午之后就启程吧!”
平帝甚是干脆,贵妃都没有回嘴的机会,这事情就这么了了。
月绾尘并不希望萧霖漠跳出来扰乱了她的计划,所以不仅封死了宫中的消息,就连贵妃出行一路上的行踪都被牢牢掩饰起来。
等到萧霖漠知道贵妃又被送回了郊外的行宫别院,已是两天之后,那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有心进宫,质问平帝,却被霍闻都拦了下来,霍闻都生怕萧霖漠火气一上来,顶撞平帝,平帝如今瞧着自己这几个儿子大多是顺眼不了。
再有萧霖漠此时并非身处宣华城内,鞭长莫及不说,还背着平帝的旨意在身。
“殿下,圣上下令罚你守河堤三月,这才过去几日伱就无诏回京,你这是将杀己的刀亲自递到别人手中!”
萧霖漠也是急昏了头,往日他不会这般冲动,“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本王一个人待一会儿。”
萧霖漠无奈,却只能忍气吞声,越发地觉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憋屈本就不该出现。
一个人待着,就有可能胡思乱想,他控制不住想到了贵妃曾告诉他的话,平帝会将太子之位给他,对得起他前二十年虚假的人生。
可是回朝日子也不短了,平帝满心满眼地只能看见端王这个逆子,萧霖漠便明白自己当初实在是愚蠢。
坐在屋中思忖多时,觉着是时候,回西疆看看了。
……
月绾尘这边也是不着急,她将那位赵大夫严严实实地关起来,就是萧霖漠也不知道宫里面还留着个贵妃的把柄。
一日月绾尘巡视完宫中各处,也没有回峦音殿,直接去了内狱。
自月绾尘掌了殿内省,内狱就没进过几个人,如今瞧着更是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赵大夫蜷缩在牢房里面。
月绾尘走到赵大夫面前,怎么看都和几日之前那个干干净净的先生不一样了。
她转头问漱寒,“本官可没允许你们用刑,这人怎么瞧着这样了?”
漱寒清了清嗓子,“内狱怎敢违抗大人命令,不仅未用刑,还日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漱寒这话说出去固然是事实,但实则赵大夫受的折磨根本就是精神上的。
当时月绾尘的人把赵大夫架出愉昭殿的时候,她就觉着贵妃的反应不对,生气定然是有的,但担忧实在少了几分。
妃嫔们在宫中太久了,就是耍弄心眼儿也总是欠缺不少,月绾尘都不用多想,就知贵妃给自己留了后手。
要说这后手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威胁、把柄都套在赵大夫身上查一遍,很快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