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实在话,这种情况下,是生,是死,难可知矣。我岑氏求生,你侯氏亦如是,你我若能紧密联合,则两族成存把握大增,届时些许代价,也不算什么了。”
讲到这儿,竹淑侯目光黯淡些许,又继续说道:
“至于我……呵,未来宗师,毕竟还不是宗师,甚至连先天巅峰都不算。若战事起,必然会为敌对势力所针对,届时能否在战乱中活下来尚未可知。而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倒也是这个理。”侯永轻轻颔首,同时心下凛然。
侯氏长期远离京畿,发展仅限于镜州之地,其余诸州虽不至于毫无所知,了解却也并不深入,今天听了竹淑侯的话才知道,原来形势已经严峻到了这等地步。
不过侯永也不会完全相信竹淑侯说的,情况究竟如何,还得事后再查探查探才是。
但从逻辑上讲,竹淑侯没理由夸大事实,侯永更担心的是她有所隐瞒。
“陶山侯。”竹淑侯轻声说道:“你考虑的如何了?”
“可。”侯永淡淡的说道:“时间你选,到时候我按约定向岑氏下聘,你以竹淑侯身份嫁入我侯氏。
同时,你封地、食邑收入,尽归我侯氏所有,食邑听从我侯氏调遣安排,亲兵我要两千之数,留一千女兵予你贴身护卫。
将来你我次子或次女为岑姓,届时你我上表奏请今上准,告太常封其为竹淑侯世子。其余子女,皆侯姓。”
竹淑侯露出微笑,缓缓点头。
顿了顿,侯永又说:“为表诚意,明日起侯府闭门谢客三日,除世交、故交外,不见群臣与诸公侯君,并立即宣布与你岑氏联姻。”
“多谢陶山侯。”竹淑侯面露微笑。
“今日起,叫我侯永即可。”
“好。”竹淑侯嫣然一笑:“我叫岑杳,随你怎么叫吧,你高兴就好。”
“那么,”侯永站起身:“天色已晚,岑侯请回吧。”
岑杳:???
片刻后,她嗔怪的问:“怎么还这么见外,还叫小女岑侯……”
“别惺惺作态,咱俩不熟。”侯永呛了她一句:“也别卖嗲,我挺讨厌白莲花和绿茶婊的。另外是你让我随我怎么叫的。”
竹淑侯张了张嘴,表情诧异。
“不得不说,你这诧异的模样,还挺好看挺可爱的。”
她柳眉一轩:“是吗?”
“打一拳能哭很久吧?”
岑杳:……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岑杳才轻轻吸了口气,说:“陶山侯心中有怨?”
“无怨,只有戒备,但这会儿消除的差不多了。”侯永轻笑:“就如你所说,我侯氏,我侯永,在这一联姻中都算占了大便宜,我有什么怨气?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出意外,不中途陨落,你我日后至少还得相处千年时光,所以我想丑话说在前头,明确向你表明我不喜欢什么,对你我都有利。
同理,你讨厌什么、排斥什么,也可以明确的跟我说,除非与我的观念有着本质上的冲突,否则我都会尽量避免去犯,你说呢?”
“却也有理。”岑杳面色缓和许多,轻轻点头,尔后问:“不过白莲花和绿茶婊是什么?”
“emmm,”侯永忽然难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斟酌的道:“白莲花,大概就是装清纯,装清高,装无辜的人;绿茶婊嘛,就是看似清纯脱俗,总装的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岁月静好却多灾多病多情伤感,实际上善于心计玩弄感情的人。”
岑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懂。”
“我解释的不够清楚?”
“不是。”岑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