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除了虚与委蛇，等待时机，还能怎么样呢……

唐燎思考了许久，问道“我有一事不明！”

李斯点头“请说。”

唐燎问道“按说，如同道家一样，信徒越多，信仰之力便会越多，敌人若要窃取儒家信仰，为什么又要铲除儒生？”

其实唐燎心中对比的是火龙道人。他传授那么多人内丹之法，不就是为了窃取道家的信仰吗？可是为什么儒家却要焚书坑儒呢？不是越多人信就越好吗？

李斯说道“信仰的人越多越好，但是立说的人，则是越少越好！”

唐燎不是很明白。

李斯解释道“孔圣创立《论语》《春秋》等诸多学说，世人读书，便尊的是孔圣！但是他的弟子们若是另外著书，用自己的想法解说《论语》《春秋》，那信仰之力便会分散！”

唐燎猛然睁大了眼睛，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问道“这么说为《论语》注解的那些人……”

李斯凝重的点头，缓缓说道“不错！若是哪一天这世间对《论语》的解说，只剩下一个版本，那著说的那人，必是窃取儒家信仰的罪魁祸首！”

唐燎却不这样想……因为他想起了《春秋》的左传、公羊传、谷梁传等各种注解版本；还有《论语》的鲁论语、齐论语、古论语各种版本……

这些作者，有没有可能都是白龙的化名？毕竟道家就曾经出现过各种化名窃取信仰的先例！

沉默了许久，唐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信仰之力，这么容易窃取……”

李斯略一思索，答道“也不全是！信仰之力含有规则，所以不容扭曲！内圣外王便是由此而分。比如读过原著《论语》的人，崇拜的可能是孔子的思想也可能是孔子本人，所以信仰之力是完整的！

而读注释解说版本的人，由于大家崇拜的思想并非注解之人所创，所以信仰之力会一分为二，信仰之力中的思想信仰便会流向孔子，对人崇拜的神道信仰便会留下给注解之人！”

唐燎一惊！原来……白龙走的是神道！

难怪！鬼谷子分明说过圣道不修肉身，而那白龙却如此厉害……

唐燎随即又产生了一个疑问，他问道“那若是孔子逝去……那些圣道信仰会如何？”

他记得庄周告诉过他，孔子将儒家的信仰全部指向了他，但是至今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做到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

李斯想了许久，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我的实力和接触层面，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唐燎微微失望，不过随即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已经解开了我的许多疑惑！”

随即唐燎将手中的时之玉交给了李斯。到现在，他对李斯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