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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让姐弟三个都犯了难。
按理说,云黛是太后,她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
何况几个孩子对她都极其孝顺,他们知道了却瞒着,将来孩子们知道了,他们怎么交代?
也容易耽误事。
晏儿是皇帝,能做到的事情,肯定比他们更多。
也许他能找到医治好黛儿的法子呢?
在马车里,姐弟三个商量了会,决定先把这件事告诉晏儿。
至于要不要告诉浅儿幼儿和小二等其余几个孩子,还是让晏儿这个做哥哥的决定。
不过,眼下晏儿亲自护送太后去摇光山,他们也不能追上去。
兄弟俩把云舞的情绪安抚好,陪着她回家去,料理韦东来的丧事。
虽说他们不喜欢韦东来,但人毕竟死了,又是他们姐夫,家里还有亲近的外甥和外甥女,他们作为亲舅舅,是必须要上门的。
诚哥儿还算能干,经过最初的忙乱后,这会儿已经把事情大致理清楚了,采买的采买,通知的通知,家里布置的布置,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自古以来,这舅舅在外甥家的地位都极高,譬如办丧事,有些规程没有舅舅的允许,这外甥就不能擅自做主。
诚哥儿一开始还担心,两个舅舅和父亲关系不好,不会来。
他作外甥的不敢勉强舅舅,但给外人瞧着,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
一个当官的人,跟自己亲舅舅都处不好关系?
别的不说,为官之人,这名声是要的。
看着两个舅舅亲自陪着母亲回来,诚哥儿欢喜不已,立即引着二位舅舅,请他们上座,奉上茶,恭恭敬敬的说了事情的各项安排,又询问舅舅,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改进的。
顾承安喝了口茶,说道:“诚哥儿,你爹没了,以后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替你母亲撑着门户。”
“大舅舅教训的是,我都记住了。”
“我刚才瞧了,你这里的事情都安排的不错。棺木可有了?”
“我正着人去棺材店看呢,还没消息。”
“若是没有合适的,我记得我那仓库有一截上好的金丝楠木,你去看看可用得,让人拖去。”
诚哥儿忙推辞:“这太贵重了。”
云舞也皱眉:“那是皇室贵族才配用的东西,诚哥儿,你莫要昏了头,倒是被御史抓到把柄,参到陛下面前,你怎么解释?”
顾承宁笑道:“大姐也太小心了,一个棺木罢了,何况咱们家与皇室的关系,即便用了,哪个御史也不会吃饱撑的去管这个。”
“小心驶得万年船。”云舞不赞同,“惯常我还说你们行事稳重,谁知也不见得。人都死了,即便用金子镶的棺材,又有什么用?他自己能感觉得到,还是能活过来?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大姐这觉悟,简直太高了。”顾承安也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做兄弟的自然照办。”
云舞这才作罢。
虽然她嘴里说的义正言辞,但说白了,她就是舍不得给韦东来用那么好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