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这是哪里话,这不是公堂,无需如此,老夫和你爹同朝为官,乃为世交,理应多亲近,你我就以叔侄论交。”梁子美嘿嘿笑着,牵着他的手便往里走。
“小侄惶恐,梁世伯太客气啦。”
他比高俅年纪大,所以高方平只得称呼梁世伯了,在称呼留守相公的话,等下就不好意思收钱了,妈的哪听过中书大人给芝麻官送礼的典故?
老梁故作亲近的样子,轻轻抽了一下高方平后脑勺道“小滑头,果真聪慧机灵,以往在东京的时候倒是看走眼了,贤侄将来乃是风云人物,还需你提携我梁家那些不成器的后生。”
高方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老梁不愧是老梁啊,和人套近乎的功底已经是炉火纯青,换一般人根本无法拒绝他,难说跟着他青云直上,也难说笑嘻嘻的时候就被他给反手坑死。
“梁世伯过奖,小子不学无术,只求搜刮些民脂民膏,过个富贵日子就行。哪里登得上风云。”高方平浑身不自在的赔笑道。
梁中书也不说话,侧头看他一眼,心中思量着他在东京的名声,手段等等。
梁中书总觉得这小子有什么地方不对。以他精深的观人功底,这小子轻轻松松就整顿了汴京次序,大发横财,手段快狠准,各方局势拿捏之到位,是枭雄级的手腕。但是细究的话,又只像是一个运气极好、吃相极其难看、敛财到了丧心病狂的混球。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作为是高俅授意还是他自发的?为何直视他的眼睛,眼神沉淀丝毫不像十六岁的人?”
行走在留守府后院,梁子美始终在思考这么一个问题。而高方平始终低着头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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