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去阴洛营。
入到阴洛营,陈如海不下马,催骑穿营,到阴洛大帐,下马闯入。
阴洛端坐帐中案后。
帐中无有别人,只阴洛一个。
陈如海抽剑而出,大步至阴洛案前,逼视着他,质问说道:“阴府君,我且问君,你汉中告急,我率兵往援,对不对得住你?”
“何止对得住!我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陈如海问道:“汉中战后,你我书信不绝,凡我所得之好物,我无不送君一份。我再且问君,我对不对得住你?”
“君之馈赠不断,是视我为友,我感动之情,发自肺腑。”
陈如海怒道:“你既感激,又感动,却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么?骗我张君北还,骗我在你这里饮酒,张君却带部去占了我宕渠、宣秦两县!”
“不敢瞒君,便在昨夜,我以君之名义,遣兵入进秦昌,现下秦昌也已为我军所占了。”
陈如海一呆,回过神来,怒气越发不可抑制,晃动手中剑,指向阴洛,怒道:“阴府君!你这等欺我,不能忍也!我已令军备战,今日下午,我愿与君一决胜负!”
阴洛撩衣而起,从帐侧兰锜上拿下己剑,将剑抽出,屈指弹之,叹道:“大好此剑,正可斫头!”
陈如海不知其意,凝神戒备。
阴洛徐徐步至陈如海前,倒转宝剑,递给了他,从容说道:“我深知对不住君,然各为其主也。前我哄君,非是诚心哄骗,无它,只是我怕君为难而已。
“今主事已毕,忠,已经尽,到了我尽义之时了。君对鄙郡有恩,对我有情,我是绝不会与君刀兵相见的。我之此头,易斫也,无须君之利刃,此剑足矣。请君取我头去,报桓公,以免桓公责君,此我之为君尽义是也。”
陈如海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