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守将听了,惊道“慕容瞻围城多日,今日忽走,其中或有诈,田使君怎么领兵去追了?”
那参军说道“麴公所率之我军主力,现已过狄道,得了田使君的檄报,麴公现正引精卒轻装疾行,至迟明日上午就能与田使君部会合。白虏纵然有诈,又有何妨?”
首阳守将说道“可是……”
那参军说道“田使君的军令我已经给你传过了,要不要听从,该怎么办,悉从君便。”翻身上马,说道,“我着急赶回我部军中,就不在这里多留了,告辞。”
目送这参军在七八个从骑的护送下,骑马远去,首阳守将徘徊城外野地上,思量再三。
其随从吏员一人说道“将军,现在天已过午,便是田使君部追上慕容瞻部,想来应该也是傍晚前后了,今天应无战事,而又麴公所率的主力明天上午就能与田使君会合,那田使君的此番追击,就算不胜,料亦无败。田使君是麴公的爱将,他的军令,下吏愚见,最好还是不要违背的好吧?”
首阳守将便听了这从吏的话。
於是,守将回到城中,点了精卒八百,亲自率领,东行去找田居。
毕竟是心存疑虑,这守将於路上自然就不肯快速行军,走得颇慢。
直走到暮色将临,前边还没有见到田居部的踪影,只在官道上,能够看到慕容瞻、田居此敌我两部於此前先后经过时留下的车辙印、马蹄印、人的脚印。
一边往前头派出斥候,探查田居部位置;一边朝后头也派出斥候,去找麴爽,把田居令其出城往助、其已率部出城此事禀与麴爽,请求麴爽的指示。
斥候的探查结果不时送回。
“禀将军,尚未见到田使君部。”
“禀将军,找到田使君部了!就在我部东边不到二十里处。”
“禀将军,慕容瞻部在田使君部东五里。”
“禀将军,田使君部对慕容瞻发起了进攻!”
前边的几道探查情报也就罢了,这一道情报,引得首阳守将顿时大惊。
他下意识地抬头,瞧了眼天色,已是暮时。
秋季的天尽管黑得没有冬季早,可最多再过一个多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
这守将心道“田使君居然要夜战?”
慕容瞻部近万人,即便真是逃跑,多半个时辰,在入夜前,田居部定然也是打不完这场仗的。
他问道“田使君部对白虏发起进攻了?”
斥候回答说道“是!”
这守将下令“再去探!”
斥候接令,打马而走。
从吏一人问道“将军,田使君既然已与白虏接战,我部是不是加快行速?”
这守将迟疑了会儿,说道“且等麴公的军令下到,看看麴公是怎么说的,咱们再作决定!”
田居不怕慕容瞻,这守将对慕容瞻却是甚为忌惮的。
不管怎么说,中陶守将王舒望乃是秦州的一等战将,这守将自认为他是不如王舒望的,但中陶县城却两天就被慕容瞻打下,据此,就足可见慕容瞻绝非寻常之辈。
故是,他尽管畏惧田居的威风,生怕如果不从田居命令,日后会被田居记恨,不利於他,不得不遵从田居的军令,然要想让他不打折扣地执行田居的军令,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遂以等候麴爽命令为借口,这守将磨磨蹭蹭,依旧带部迟行。
……
时间退回到半个时辰前。
田居率部追上了慕容瞻部。
闻报慕容瞻部就在前边,田居乘马出中军,到队伍前列,观眺慕容瞻部行军的军容。
先远望慕容瞻部的行军队伍,又看慕容瞻部走过的地面。
看了稍顷,田居大喜,说道“白虏果是无有战意,逃窜无疑!”
苏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