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的确是顾长宁想过的。
如今二人定下婚约,一是太上皇催得紧,二是二人之间的各取所需。
若是等到将来南宫允登基,二人再和离,之后她便是自由身了。
见顾长宁沉默不语,南宫允眸中染上了一层怒意,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嗜血的意味也浓了几分,“你当真这么想?”
虽是问话,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顾长宁缓缓抬眸看向他的脸,在扫到了他腰间的玉佩时,目光停滞了一瞬,那是她那日随手送他的,说是算他那枚玉珏的回礼。
不过是块普通的玉佩,顶多只能算是上品,像南宫允这种连马车都精致如斯的人,怎会将这玉佩看在眼里。
如今却将它挂在腰间,带出来参加宴会,可见他对这块玉佩有些不一般。
南宫允自是注意到了她目光那一瞬的停滞,便低头看向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伸手摸了摸,唇边嗜血的神色淡去了好些,“这是你送的玉佩,本殿日日戴在腰间。”
说着,抬眸朝顾长宁看去,“本殿送你的玉珏,倒是不曾见你戴过一次。”
二人对视,顾长宁神色认真道,“殿下所赠玉珏非凡品,我素来鲁莽,若一时大意磕了碰了,倒平白糟蹋了好东西。”
这是实话,她对这些饰品从不注意,头上的簪子随手一拔便是暗器,玉佩什么的也是随手拿个不那么贵的戴着玩,她手里真正好的物件都是收起来的,从不戴着出去招摇。
听了这话,南宫允面色缓和了不少,目光依旧落在她腰间的位置,“本殿希望以后,重要场合,你能戴着那枚玉珏出席。”
顾长宁没有说话,缓缓朝后一倚,靠在了身后的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二人之间再没了话,直到马车停在了听雨楼的门口。
南宫允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万向见自家殿下若有所思的神色,很有眼色地没有出声打扰,只在一旁站在静静地等着他回神。
没过多久,就听南宫允出声吩咐道,“进宫。”
万向闻言,便驾着马车朝皇宫驶去了。
除了太上皇和当今陛下,只有南宫允可以直接乘着马车进宫门,不需下车换乘软轿。
刚一进宁寿宫的大门,就见守在院子里的承奇迎了上来,面上是恭敬且得体的笑容,“殿下来了,上皇在里边等着您呢。”
南宫允对他微微颔首便从他面前越过,大步跨进了大殿。
太上皇依旧坐在桌案后,手中不知在忙着些什么,见南宫允来了,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眼朝他看去。
“皇祖父金安。”依规矩行礼后,南宫允便径自坐到了太上皇不远处的凳子上,一只手肘拄在旁边的小几上,单手撑头,一副懒散的模样。
承奇亲自为他奉上了一杯茶。
太上皇对那杯茶抬了抬下巴,笑得有些神秘,“尝尝这茶如何?”
他如今年纪大了,也没了别的什么爱好,就对茶情有独钟,平日里下棋什么的,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见他这副神色,南宫允便知这杯茶是他新寻来的宝贝,很给面子地仔细品了一品。
确实是好茶。
“您拿出来的茶,自然差不了。”随手将茶杯放到了小几上,又恢复了单手撑头的动作。
见他再没有要端起那茶杯的意思,太上皇皱了皱眉,“这茶你不喜欢?”
听了这话,南宫允侧眸瞥了一眼那杯茶,“孙儿不渴,尝一口也就罢了。”
“哼!”太上皇瞪了他一眼,十分心疼地说道,“早知道就不给你喝了,平白浪费了本皇的好茶!”
南宫允却没理会他的话,只开口问道,“今日喊我过来,是有何事?”
他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