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除了南宫司盛给的这个说法,再没有旁的更好的了。
若是对方身份不明,非但会使他们军心不稳,在真正作战时,还会担心身后的那些人会不会杀上来,于已而言,更是不利。
没有十全的法子,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南宫司盛给的说法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略一思忖,郑叔旭便去将南宫司盛的意思吩咐下去了,之后就又回到了南宫司盛身边。
刚一进门就见他咳得厉害,忙快步走过去,轻轻为他拍着后背,“昨晚你就没休息,趁这会子没什么事儿,不如先去歇着,这里有我看着呢。”
“咳咳……也好……咳咳咳……”被郑叔旭扶着回了房里歇下了。
他们是昨日天色将黑之时到的,之后南宫司盛便一直在处理开战的事,且凡事亲力亲为。
他想的是,就算这次输了,至少也是尽力了,他就这么大的本事,成王败寇,结果如何他都认了。
强撑了一整夜,郑叔旭看着他这般做法,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南宫司盛的身子不好,他们怎会这般匆匆出兵,若不是南宫司盛等不得了,这天下,他定会为他名正言顺地谋下来。
可他等不得了……
“你歇息吧,我去煎药,等你醒了就能喝了。”郑叔旭说罢,带上房门离开了。
南宫司盛躺在床榻上,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叔旭和他不一样,叔旭是有机会过上平顺日子的。
是自己将他拉进了旋涡。
还有……那些士兵……
他们只知道谋反是死罪,知道胜了就是荣华富贵。
可他们并不知道南宫司盛命不久矣,便是夺下了皇位也捂不热。
望着头顶的房梁,南宫司盛心中思绪万千,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见到了他的父皇,不管他怎么质问,太上皇都只是冲着他笑,一句话也不说。
他还梦到了他的母妃,与太上皇不同的是,梦里的母妃一直哭,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没有要停下来意思,只一味落泪。
梦里的他大声质问自己的双亲,他在他们心里,究竟算什么?
声音越喊越大,眼看就要失控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股外力的拉扯,将他拽回了现实。
一睁眼就看到了郑叔旭,只见他眉头微蹙,将手搭在他脑门上道,“无妨,倒是没有发热。”
说着,将床头上的那个托盘里的药端了起来,递到了南宫司盛手里,“先把药喝了吧。”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几乎尝不出苦味。
这样的汤药,从他去了岭南便一直没断过,药汁的苦味他早已习惯。
随手将药碗搁在床头,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刻钟便到戌时了。”
“时候不早了,事情可都安排好了?”南宫司盛忍着咳嗽道。
“嗯,照你的吩咐,都安排下去了,丑时一到便动手。”郑叔旭像是还有话说,犹豫了一下道,“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南宫司盛咳了几声,“有你看着我很放心。”
他怕自己看到战场上的杀戮,会一时心软做出错的举动,那这么多年的谋划便真的烟消云散了。
……
南宫允对待那批人马的态度与南宫司盛相差并不很多。
他的命令,是让下面的将士奋勇杀敌。
也就是说,不管那些人的立场究竟如何,他都直接将那些人归为了敌人。
当天夜里,子时三刻,南宫允下令主动进攻对方的营地。
对方的具体位置,他们早已在两天前摸清楚了,附近也都埋伏上了他们的人,此时信号弹一放,行动便开始了。
顾长宁让他留下的那几名暗卫,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