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颇为自持的。武朝习惯,讲究文人风尚,一旦有点身份的人,就讲究个气度,绿林中的人也是一样。像这女子拥有着压倒性的力量却还向地下滚,甚至从人胯下钻过去劈一刀的事情,其实是很难看到的。
他们自不明白,眼前的女子是自小经历饥荒肚饿,又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她的一身武艺,是为了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能够吃饱饭,而不是因为习了武艺,就去寻求什么光明磊落杀人打人的“意义”。
此时那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子再度将古剑换回右手之上,目光沉了沉,再度朝这边走来。林冲吸了一口气,大喝间迎上前去,随后鲁智深也跟着冲上。这一次,那女子手中剑法变得沉稳古拙,几剑之下,锋芒便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血痕。
倒是鲁智深,受伤之后似有越战越勇的感觉,舞杖如疯魔,铲得草石乱飞。只是武学境界的差异在这时已经不是蛮力可以补上来的,相对而言,师从方七佛的陈凡一拳打出,就可以在她面前将蛮力的优势发挥出来,而鲁智深这边哪怕有倒拔垂杨柳的力道,一招打出,对方却只需找到破绽便能将之逼退,若非有林冲在旁,他就算悍勇,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这次换过几招,旁边那小头目被一剑划开喉咙倒下去,再接下来,鲁智深的手上、肩上先后中剑。女子的剑法以杀人为准,也是因为林冲在旁拼力抢救,鲁智深本人也已拿出跟人同归于尽的劲头来,这两剑才没有刺中要害。
他们从梁山上败下来,原本以为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还有些时日可以过,冷不防遇上这样一件事。眼见着绝望的感觉越来越甚,道路那边的林子里,却有一队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眼见这边的打斗与尸体,陡然冲来“谁敢伤我兄弟!”
那年轻人身材高大,持一根铁棒,从旁来助。女子皱起眉头,交手几下,才陡然飞退上竹筏。这新赶来的男子武艺高强,后方又来了二十几人,她便也不恋战,竹竿一撑将竹筏驶离岸边。手持铁棒的年轻人与其余几人都已追过来,冲向那竹筏“想跑!”只见那竹竿已经刺了过来,几下交手,竹竿砰的炸开,十余条砕竹签一扫,将好几个人扫倒在地,其中一人便就这样被割了喉咙。
阳光明媚,竹筏朝着河岸那边荡过去,有人拿飞石乱砸,但根本砸不中对方。林冲叫着“别在追了”的时候,有两名水性好的已经下了水,眼见那竹筏飘到河中央,一人陡然从竹筏下方的水底刺出一刀,那女子身体跃起在空中,单手持剑,凌空朝着竹筏刺了一下,落在众人眼里,竟如同姿态翩然的水鸟,看准鱼儿,只以长喙刺下水面便飞走。这一剑之后,女子落下来,水底已经逐渐涌出红色的鲜血。
尸体浮上来的一刻,竹筏一头用于绑住竹子的绳索陡然爆开,却是另一名梁山兵卒在下手了。那女子还剑归鞘,俯身抓起其中一根长竹,横在空中,一次呼吸之后,朝着水底砰的刺了下去。水下人影挣扎不停,然后是更多的鲜血涌出来。那红衣女子撑着长竹,在竹筏完全散架之前,上了那边的岸。只回头看了一眼,朝那边林间走去,消失不见了。
事情至此,岸边的众人才从讶然中反应过来,那持铁棒的年轻人回头看了看“林大哥,鲁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子……只有一个人?”
林冲点了点头,回身看看施恩、樊瑞、项充等人的尸体,眼中含泪“史兄弟,亏你来的及时……”
眼下过来的,却是“九纹龙”史进,方才虽然只是交手几下,他就已经打得心惊,眼下若真只是那女子一个人出手,岂不是说她差点一人杀了九名梁山好手,一时间,也是问道“那她是什么人?”
林冲将方才的事情,那女子的问题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看来是与那血手人屠认识的,她原本提问,可能是想放我等一条生路……这女子武艺的可怕,我一声所见,唯恩师周侗可堪比拟……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