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啊。”她含糊地回答我“为什么不幸福?有钱有权为所欲为。”
我看着她,我们一起长大,我太了解她了。
她从小事那种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都能看的眉飞色舞的孩子,除非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然她永远是笑嘻嘻的。
但我觉得她不那么幸福,至少不是江翱想要她的那么幸福。
我跟小泗吃完晚餐就吃零食看剧,和小泗待在一起就是吃吃吃,迟早有一天我会吃成猪。
临睡前我发现一个问题,一整晚贺云开也没有给小泗打电话。
于是我问她“贺云开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
“他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小泗在刷牙,电动牙刷呲呲呲。
“他出差一个晚上不在家,你又刚刚出院,难道他不应该打电话问候你一下?”
“哦,家里有红外监控摄像头,他能够从我的行为温度上感知我此刻健康与否,所以不需要打电话。”
“监控?在哪里?”我仰头在房间里张望。
“不是那种啦,不会看到你的,只是那种温控红外控的那种。”
说了我也不懂,我就是个科技白痴。
“那些是贺云开跟你说的?”
“嗯。”
“可是,关心这种事情,不是红外线能够做到的事情,关心是要让对方感知,有种被关怀被惦记的温暖。”
小泗看着我,她愣了一下然后大大咧咧地笑了笑“随便啦,我们就是这样,都习惯了。”
我看,也许是小泗也不需要贺云开的关心。
忽然觉得这种生活如果过上几十年,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们才结婚几个月,新婚哪!
想当时我爱顾言之的时候,少看一眼都不行,这边回到家那边就给他打电话。
总之我觉得,小泗的婚姻如同一潭死水,一点波澜都没有。
晚上我跟小泗同睡,睡前和两个孩子视频,我爸驮着孩子正在骑大马。
小泗看了啧啧称奇“小孩子真神奇,我大伯这么威严,对孙子居然这么宠溺。”
“想生孩子吗?”我扭头问她。
“随便了。”
“你发现没有,你最近的回答总是随便了,还好了,无所谓了。”
“那你让我怎么回答?”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们俩躺在床上直挺挺的脸朝上,看着天花板的科技感十足的吊灯。
小泗跟我介绍“这个灯会根据外界环境的光线来调节室内的亮度,还有时间的早晚控制开关。”
“哦。”我意兴阑珊“科技代替了所有人可以做的事情,但代替不了情感。”
“筱棠,我怎么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有吗?”
“没有吗?”
我困了,翻个了身闭上了眼睛。
我手机打了静音,我很怕会忽然冒出一条短信,看似稀松平常地问候我“怎么今晚不回家呢?”
被人随时随地监视的感觉如坐针毡,而此刻躺在小泗家里的床上也有这种感觉。
只是盯着我的不是人的眼睛,而是科技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黑眼圈终于好了点。
我正在洗手间洗漱,小泗高声跟我说“筱棠,你有条短信,我帮你看啊。”
我刷牙刷到一半奔出去,她手里拿着我的手机已经打开了。
“为了庆祝你成为顾氏的股东,我会送一份大礼,希望你笑纳。”她一边看着一边念出来“谁啊这是,也看不到电话号码,好奇怪。”
那个人终于还是发短信来了,我握着牙刷的手都有点抖。
我定了定神进洗手间把牙刷完,出来告诉小泗“谁知道,也许是商场的一个朋友。”
“哦。”小泗耸耸肩,把我手机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