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冬已经崩溃了,他一大清早打了我无数个电话,化妆师正在给我化妆。
我气定神闲地坐在梳妆台前,电话就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面玩命地鸣叫嘶吼,连小泗都看不下去了。
她过来接通了电话“傅筱棠这个没心肝的,她在我家躲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让你着急,你过来接她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小泗完全倒戈向了郁冬,她以前总是说郁冬这个人太过神秘,看不懂他的喜怒哀乐。
后来渐渐的,她又开始跟我说,郁冬的爱应该是她见过的最纯真最热烈,最能让人读得懂的。
她说了这么多最,她视江翱为何在?
我的妆化完之后,郁冬赶来了。
他带来了我的婚纱,很虔诚地铺在床上。
我承认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重工的婚纱,整个裙身和裙摆通通秀满了水钻和钉珠,在灯光之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快要刺瞎了我的狗眼。
这就是直男的审美,她们觉得女人喜欢布灵布灵的东西,所以整件婚纱上都是亮闪闪的。
其实我喜欢简单的东西,但是这一件还是震撼到了我。
因为我知道这些钉珠都是郁冬一颗一颗地缝上去的。
怪不得他这段时间手指上总是有很多针眼,破破烂烂的,我问他,他就东扯西扯地混过去。
小泗完全被这件婚纱给迷倒了,她摸着那些水钻和钉珠,爱不释手。
江翱说“你若是喜欢,我也给你手工做一件。”
“呸,你怎么没有人家那么有想法?你再做就是东施效颦。”
穿上这件婚纱真的需要点力气,因为婚纱很重,还好不是抹胸的,要不然我真担心走着走着整件婚纱就从我的身上脱落掉,就像是蛇蜕皮一样。
郁冬站在我的面前,表情惊艳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个九天仙女,刚刚从云朵上飘下来的。
“好漂亮。”他喃喃自语。
“你是说我还是说你做的这件婚纱?”
“都有,还是蛮合身的,我做了整整半年。”
本来我想说我知道,但我得配合,他故作吃惊地捂住了嘴巴“你别告诉我你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就是在准备这个?”
“不然呢?”
郁冬带我去了那个古堡,我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半年前,现在已经大变样了。
郁冬把这里真的布置成了一个梦幻的童话世界。
我们到的时候大家都来了,沐沐和绵绵穿着可爱的小花童的衣服,手里还提着花篮,颤颤巍巍的向我们奔过来“爸爸妈妈。”
郁欢扶着阮姨就站在古堡面前,两个人笑的都看不见眼睛。
还有我爸我妈,二叔二婶,所有我们亲近的亲戚朋友都在。
郁冬牵着我的手。
踏着铺满了鲜花的小路往前走,每踩一步我都小声说“好浪费啊呀。”
他扭头看我,眼睛红红的,我在来的路上都跟他说过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许哭。
新娘威胁新郎不许哭的,估计也只有我和郁冬了。
但是我的威胁无效。
当我爸牵着我的手从门口走进古堡的大厅的那一刹那,我看见郁冬的眼泪扑簌而下。
所以别人的婚礼上,神父正在问那些千古不变的问题的时候,别人的新娘都是在娇羞着说我愿意。
但是我就得回头对小泗拼命招手“给我纸。”
神父问我“新娘子,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男人,无论贫穷富有疾病,都愿意和他一起共同度过吗?”
我垫起脚尖一边给郁冬擦眼泪,一边说“我愿意我,我愿意。”
“第一句不是要问我吗?”郁冬很委屈地问。
“谁让你一直在哭,你别哭了。”我摸摸他的脸“把眼睛哭红了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