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面还放了一面鼓,国师褪去了身上的外袍,露出了里面红白相间的祭服,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盘任何的发饰,只用了两朵一红一白的蔷薇别在了右耳之上。
这时候有人送上了一面鼓和木棍,两者上面都绑了五色带,木棍和五色带之间还挂了一圈的银铃。
“迎——月——神——!”
随着唱词者的声音,皇宫四周都放了信号弹,百姓听见或是看见的都兴冲冲的拿上了自家做好的天灯,正准备放。
在某一处塔楼,沈长昀身如轻燕的飞上了塔顶,果然,这里远远的便能够看见皇宫哪一处的灯火通明。
这塔楼临近皇宫,听说是前朝皇帝为一位宠妃建造的,本意是想要离皇宫近,能让宠妃方便的来塔楼游玩,但后来却因为皇宫的隐私,而荒废了。
这里也是国师指路带着沈长昀来的,当时因为夜色太黑,根本看不清皇宫,要不是今日多听了说书人说几句,沈长昀还不知道这塔楼呢。
因为离得近,观星台的地方也空旷,练武之人的耳目又是极好的,所以找了一处隐身的地方,沈长昀便能够一清二楚的知道那观星台里面发生了什么。
看着那黑色的身影走上了祭台,背后便是巍峨的浑天仪,这一刻,沈长昀从没有如此的快速的心跳着,那一切都让人不舍得移开眼,那是接近神性的美。
与此同时,在塔楼的某一个房间中,同样也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看着祭台上面的人,被灯火燃亮的眼睛全是细碎不可见的温柔。
“阿蘅……”
——
远在千里之外的义丘城,季相国手里拿着一盏天灯站在了院子里,身后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乐呵呵的走了过来,“老头,我看时辰差不多了,放吧。”
季松吟回头看见了老妇人也笑着牵住了她的手,点头道,“嗯,该放了。”
说完,季松吟便松开了手,看着那盏天灯缓缓的往无边无际的黑夜飘去。
老相国看着灯,出神喃喃道,“该放了……”
而盛京这一处,皇宫内的国师站在了祭台之上,一手执鼓,一手执木棍,抬起了戴着铃铛的纤纤细足踩着质朴又神圣的步子站上了鼓面。
月光的清辉洒在了少女身上,仿佛这一刻的她就像是月神一般,口中细细的低吟在台上回荡,她每每跳上一个动作,脚下的鼓便会发出一声,跟着鼓声的节奏,四周的乐师也跟着演奏一曲。
祭台上的“月神”手里拿着一面鼓,边上还坠了一圈的银铃铛,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根打鼓的木棍,象征着吉祥安康的五色飘带从手鼓和木棍上延伸到了地面上,蜿蜒出的是百姓的福祉,上面极尽华美精致的纹样则是“月神”祈求上苍的话语。
少女口中唱出的歌声仿佛是远古神灵的呼唤,带着夜晚的凉风席卷了整片祭台,涤荡着天地之间万物之灵,盈月的光华披撒在这片土地之上,像是月神慈悲柔和的低吟,为这个朝代的百姓带去了希望和祝福。
到了后面的高潮,国师跳下了祭台,围着刚刚站着的的鼓,一边击打手中的鼓,一边旋转,跳跃,四周的乐师和敲钟击鼓的祭者也跟着加紧了手法。
震慑人心的钟鼓鸣动,肆意翻飞的红白舞袂,恢弘壮阔的古老乐声。
祭台之下还有祭者舞剑双双舞剑,随着国师的步子气势从阴柔逐渐变得杀气腾腾。
士兵的刀剑,少女的歌声,清脆的铃响。
那是祭祀者带着对自然的敬畏献上的诚意,祈愿上天定下的命数对肉体凡胎的仁慈。
祭祀的声势浩大越过了高耸的城墙传遍了整个盛京,皇城的每一户百姓在这一刻都不敢喧哗,生怕惊扰了神灵。
而城外的那些人早已经和家人团聚,手里拿着明亮的天灯虔诚的祈愿。
在等到皇宫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