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走前吩咐过,这个家里不允许男人进来,而顾翰不仅出现在这儿,甚至完全没有一个人跟他打招呼,完全倒行逆施不把他放在眼里,傅慎言这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些对自己有所保留的保镖。
想来,是我害了那些保镖了,然而傅慎言现在在气头上,我也只能另找机会再劝,眼下最重要的是顾翰的事。
傅慎言说完,就撑着膝盖耷拉着脸看着对面,周身的气息冷得吓人,这种时候,任何人靠近都没有情面可讲。
大概是不想让我为难,顾翰主动走上前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态度放的很低,主动跟傅慎言搭话。
“你不要怪沈姝,是我求她的,这些年我对拾简和孩子亏欠的太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傅慎言,我把沈姝拱手相让,现在只是让你卖个人情,替我打听妻儿的消息,你都不肯?”
这已经是顾翰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他和傅慎言一样,都是骄傲的人,有求于彼此,也不会彻底抛弃尊严。
为了拾简,他真的豁出去了,作为他们两个的共同朋友,亦或者补偿曾经亏欠顾翰的,我都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看着傅慎言依旧无动于衷,我又气又急,耐着性子推了推他,“就当是帮我的忙,可以吗?g急着和傅氏合作,一定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只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慎言一记暴怒吼了回去,“所以你就想让自己和四季变成拾简那个下场?!”
我看着傅慎言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有一瞬间大脑全都空白了。
傅慎言的话什么意思?他早就知道拾简和小豆米失踪了?还是早就拿定了主意,只要我们偏安一隅,不管其他任何人的死活?
这一刻,傅慎言突然变得好陌生。
傅慎言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神情淡漠的转过脸去,薄唇轻启,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沈姝怀孕了,哪里都不能去,不能出任何差错。”
“傅……”
我开口想再替顾翰争取,傅慎言却猛的起身,大步走向楼上,头也没回一下,根本不给任何机会。
他一走,客厅就只剩下我和顾曦两个人,空荡荡的,除了脚步声在回响,就只有叹气的动静。
顾翰没有任何埋怨,原地站了一会儿,略显清瘦的身影就默默的从我面前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离开,身影越来越远,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顾氏生意出事的时候,我没帮上忙,顾恒阳和许慧去世的时候,我没陪在他身边,到现在,唯一能陪着他的家人失踪了,我最亲近的人,为了我的安危,而不得不弃之不理,我对顾翰的亏欠永远也还不完了,而我却也没有理由去怪罪傅慎言的偏执,他可以漠视一切,却看不得我受一点伤害,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自己最珍重的东西而已。
卧室的门没关,是傅慎言在里面等我,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转身去了书房。
对这司法考试的资料,我忽然有种念头,假使我是最顶尖的律师,是不是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找到g的总部,质问他们决定把拾简和小豆米带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