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单回来,傅慎言顺手将卡还回来,就有了离开的意思。
那边慕容谨正被客人恭维着,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无线顾及我们,傅慎言就直接带着我们走向了侧门。
刚把安歆送到车上,慕容谨却追了上来,“大哥大嫂,留步。”
“何事?”傅慎言转身,声音淡淡。
慕容谨淡笑着侧了侧身子,让身后的助理走上前,展示拿在手上,已经用牛皮纸密封好的油画。
“手底下的人不懂规矩,大哥看上的画,尽管拿走便是,哪用付什么钱,现在我就安排人,随你们的车一道,把画送到家里去,再找个合适的位置装裱起来。”
说着,其中一个助理就拿了一张支票上前,举起双手恭敬的奉到傅慎言面前。
亲戚之间互相赠与无可厚非,大可当成是联系情谊的纽带,但我们与慕容谨之间,着实没有什么情谊可讲。
傅慎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薄唇微张,“亲兄弟,明算账,我不喜欢占人便宜。”
说完,转身钻进车里,坐到安歆身边,头也没回一下,沈钰有样学样,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上去,场面就有些尴尬。
我只好耐着性子打圆场,“他们就是这个脾气,不是针对你,小叔子别往心里去。”
“那是自然。”慕容谨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扯开了话题,“那大嫂,接下来的日子你就陪大哥好好休假,咱们回头公司见。”
提到公司我面色一怔,但看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只是抿唇笑笑,随即转身上了车。
一直到车子发动,慕容谨都微笑着站在原地目送,只是笑意浮于表面,可见心计之深沉。
刚开出去一段距离,傅慎言的声音就在车厢里响起,“慕容谨刚才对你说什么?”
恰巧我在思考慕容谨话里的深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让你休完假就回公司。”
沈钰在前面插话,“之前你们办离职,这家伙不出面阻止,深夜登门,却又是为了自己的画展,表现的对公司毫不关心,可你们瞧,狐狸尾巴还是没藏住。”
这倒也不是故意揶揄慕容谨,只是他这两天的举动,实在虚伪,一边装作对慕容家和傅慎言之间的恩怨漠不关心,一边却又接着油画和画展旁敲侧击,殊不知在我们眼里,只是跳梁小丑的表演罢了。
傅慎言闻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眉目微垂,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我对他的小动作太熟悉了,知道他此刻已经有了打算,只不过习惯性的藏在心里,暗自筹划好一切,最后落于我们眼中的,只有结果。
这是他为慕容南川夫妇报仇那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后来相爱,他慢慢的改了一些,但经历失忆又冲破催眠的过程,脾气和习惯都不受控制,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改变是急不得的,我试着轻轻推了下他的胳膊,主动问询,“想到什么了?”
傅慎言扭头看过来,眼底闪过片刻的惊讶,但很快又敛去归于平静,淡淡道,“送佛送到西,既然慕容谨这么热衷于做一个成功的猎人,我们就更努力扮演上钩的猎物,尽快‘不得已’返回公司。”
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十几年的默契,总算没被催眠弄丢。
忍不住笑着主动将手滑到傅慎言手边,张开手指,十指紧紧相扣。
“救命。”沈钰见状拼命在副驾驶扶额,“谁能带我尽快离开这个空间吗,我要被腻死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