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我想你和女儿,却一日复一日望不到头。我实在忍不住要来找你,哪怕死了我也甘愿,这样的日子太折磨了。”
他反复惦念着小产的事,心痛得要命,可见到了她,他又不敢去提,怕惹她伤心。
楚天歌依偎在他怀中,轻声说“你把自己照顾好,我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很长了……”
李烬霄默了一会儿,松开她,借着夜光看清她的样子,握着她的双肩,问“李云临对我们女儿这么好,你会不会心软。天歌,你还怨他吗?”
几排柜子之后,李云临颓靡得背靠着书架,闭着眼听他们的动静。
听见天歌说想他,担心他……
就像一根根钉子扎进了心里。
又听到李烬霄问她会不会心软。李云临睁开眼,紧张得等她的回答。
“我恨他,烬霄,我恨他,他害死了我们的另一个孩子。我恨不得亲手把匕首插进他的胸膛,可我不能,他替我楚家洗冤,于我有恩。”
胸膛似真的被她捅了一刀,开了个口子。暖血疯狂得上涌,热得他的头昏昏沉沉。
这样恨吗?
原来即使让裴雪霁动手也无用,她心里清清楚楚,见不得那孩子生下来的,只是他一个。
李云临靠着书架,手里紧紧捏着一本书,手指捻在那一页纸上。
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这是她最喜欢的诗,她说,这是我们的定情诗。
与赵青锦在藏书阁的那一次,他听到外面的声响,出来看到地上是这本书,书向下落地,却还停留在她看的那页。
她当时……
心里也是这样的痛吗?
他仰头,狠狠咬住了唇,把几乎控制不住的不甘硬生生憋了下去。
是他欠下的,他活该。
他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走出了书架。
他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被外面震耳欲聋的烟花声掩盖。
眼前的两人似乎要拥吻到天荒地老,迟迟没有放开彼此的意思。
这样的画面,他似乎看见过一回,只是被他藏在了记忆深处,强行放下了。
他嘲弄得笑了一声。
楚天歌怔住,李烬霄随之停了下来,“怎么了?”
她侧首,声音的源头什么都没有,只有外头连绵不绝的烟火,照得地面光影乎暗乎灭。
幻听了吗?
楚天歌苦笑着伸手去抚李烬宵的脸颊,细细勾勒他的轮廓。
耳边突然响起了她自己的声音我即媚君姿,君亦悦我颜,这是什么意思呀,是你图我长得好看,我也图你长得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