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余总督一下令封城,前来做工的村民,全都被困在城内。这些人没地方住,手头也没有什么银子,被困在城内,如果再遇鼠疫,他们找不到活养活自己,就连生存都做不到。
这些人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求将领开开恩,给他们一条活路,放他们出城
都是七尺大汉,这时却一个个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领头的将领一声叹息,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不是不同情这些人,但他更清楚余总督的命令,不可更改。
来之前,他就劝过余总督,不能为了捉拿一个月宁安,就引得全城百姓恐慌,但余总督不听。
在余总督看来,维护他的官威,比稳定百姓的恐慌更重要。
他刚下达了封城的命令,如若被几个百姓一威胁,就收回命令,放他们出城,那他余某人的命令算什么?官府的威信又何在?
余总督的话,得到了治下所有官员的附和,众人连连点头,表示“官府的威信,不容挑衅,城门绝不能开。”
领头的将领,是带着命令来的,他能做的就是守住城门,用铁血手段镇压暴,不让百姓再闹事,以免再发生流血冲突
很快,天就黑了。跪求的汉子,把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官府的人动摇,渐渐地有人撑不住,起身,默默走了
有人带头,越来越多人起来,转身回城。
他们的身影萧瑟,背影透着绝望。
领头的将领见状,不由得闭上眼。
他知道,眼下的动乱平息了,但城内的动荡会越来越严峻,如果余总督不想办法解决,江南城
只怕要爆发大动乱了。
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城外,月家别庄。
陆三送消息回城,亲眼看到了城门口的动乱,看到城中百姓无助与慌乱。
回到别庄后,陆三略一犹豫,抬腿朝书房走去。
长长的走道一片漆黑,只有陆三手中的灯笼,是唯一的光亮。
陆三边走边思索,一会见到月宁安要如何说话,然而
步入书房,看到月宁安一派从容,如无事人一般,陆三先前准备好的说词,一句也没有派上用场,他直接问道“月姑娘,城内的动乱与你有关吗?鼠疫爆发,是你的一手策划的吗?”
“是呀!”月宁安正在查江南商铺的账册,听到陆三的话,头也不抬。
“为什么?”陆三不解地问道。
他心中有不满,有愤怒,但他不敢表露出来。
月宁安不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陆三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月姑娘,城中那些百姓,他们是无辜的。”
“当然是,因为我冷血了。”月宁安放下账册,语带嘲讽“陆三,没有任何一场变动是不流血的,不流别的人,就得流我的血。你现在的安稳,就是城内的动乱换来的。”
“可是”
“你在战场上,会问你对面的士兵,是不是无辜的吗?会因他们是被逼上战场的,会因他们是无辜的,会因他们有妻儿父母,就放过他们吗?”
陆三一脸茫然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
他无法辩驳。
月宁安轻轻一叹“陆三,这是我的战场!”
所有站在她对立面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没法去管,对方是不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