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昕阳坚持要去探望梅天东，凌寒拗不过他。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赵昕阳早晚会知道一切。凌寒决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赵昕阳。

“左澜，我有话想跟昕阳单独说。你能回避一下吗？”

左澜先是微微一愣，下一秒钟她就明白了凌寒心里的打算。

“凌寒，有些话不用急着今天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改天再说也不迟。”

凭着和左澜相识多年的默契，凌寒知道左澜是想让她考虑清楚。可她不需要再考虑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勇气。

“左澜，这些话我必须今天说。请你先离开吧。”

凌寒的语气十分坚定，左澜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只好离开了病房。

赵昕阳有些糊涂，他能听出凌寒和左澜之间的对话似乎是一种只有她们两个才懂的暗语。他不知道凌寒将要跟他说什么，可是直觉告诉他，应该跟今天的事情有关。

“昕阳，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讲......”凌寒轻咬了一下嘴唇，“关于我的过去......还有我离开d市真正的原因......”

左澜来到走廊，看到钟沛正和一个医生说话。钟沛一回头看到左澜后立刻拉着医生走远了。

已经是晚上了，左澜有些饿了，下楼去了医院的餐厅。

左澜还是第一次来这种私立医院，果然跟公立医院的设施有着天壤之别。医院的餐厅是24小时供餐，菜品种类还不少。餐厅隔壁还有咖啡厅。

左澜点完餐后，拿着托盘来到一张空桌坐下。她拿出筷子刚吃两口，一个人影闪现在她面前，还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不用抬头看，左澜就知道只可能是钟沛。

“左大律师，不介意跟我拼个桌吧？”

餐厅里不少空桌，钟沛明显是故意的。左澜没应声。她知道就算她反对，以钟沛脸皮的厚度，他也不会换个位子。再说，有些事情她还想从钟沛嘴里打听出来呢。

她没有应声，算是默认了钟沛的行为。

“梅天东的伤严重吗？”左澜慢条斯理地边吃边问。

“医生说有可能会有后遗症。”钟沛往嘴里扒拉一口饭后回答道。

“后遗症？”左澜重复了一遍，停下了手里的筷子。这个结果是她没想到的，“你的意思是会落下残疾？”

这次换成钟沛用沉默来作为回答。

虽然自己讨厌梅天东，甚至巴不得他早日从凌寒的生活中离开，走得远远地，再也不要现身。可是听到梅天东可能会残疾，还是为了救凌寒才变成这样，左澜心里觉得有些不好受。

留个疤也好，掉块肉也罢，这些跟凌寒所承受的相比都差得远呢，但是残疾就另当别论了。它直接影响到梅天东的后半生。这样一来，他跟凌寒的牵绊只会越来越深。

左澜太了解凌寒了，以凌寒善良的性格，梅天东如果真的落下残疾，恐怕她后半生都要照顾梅天东了。那么凌寒要跟赵昕阳谈的，除了她之前已经猜到的，可能还有其他......

“真有那么严重吗？”左澜不甘心地反问道。

钟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试试被八百十斤的吊灯砸腿上？”

左澜哪里吃过这种亏，刚想发作，看到周围都是人，只好作罢。

钟沛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十分不友好，即刻跟左澜道歉：“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

左澜见钟沛道了歉，气也就消了。

“医生只是说有‘可能’，他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的。”

“但愿如此。”钟沛苦涩一笑，继续低头吃饭。

“刚刚赵昕阳来了，凌寒把我支开，说有话要单独跟赵昕阳讲。我想你应该能猜到凌寒会对赵昕阳说什么。”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