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素描考试开考了。监考老师当着所有考生的面将密封的文件袋拆封,然后将考题发下来。梅天东拿到考题一看,是一张中年女性的头像照片。旁边有几个考生轻轻嘀咕“怎么是女的”。
的确,这几年的统考考题一直都是画男子素描头像,年轻的、年老的,穿军装的、穿工装的都出过题,很多艺校和画班也都将训练重点放在男子头像上。而今年一改过去的惯例,估计不少考生都会动大感意外,或多或少会影响考试成绩。
考题内容的变化对梅天东并没有造成心理上的波动,他将照片夹在画板左上角,用铅笔的笔杆在照片上量比例,画纸上很快就出现了大致的轮廓。
梅天东之所以没有收到考题变化的影响,一方面是因为他良好的心理素质,另一方面则是他多年来形成的扎实的绘画功底和平日里刻苦钻研厚积薄发的结果。
梅天东的画慢慢在画纸上呈现出来,旁边的一个男生瞥了一眼梅天东的画,再看看自己的,高下立见,男生立刻紧张得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梅天东沉浸在创作中,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不断完善作品的细节。
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考生们一一交上试卷。
第二场速写同时也是上午的最后一场考试,考试时间为30分钟。
试题发下来后,梅天东稍稍一构思就迅速拿起铅笔在纸上起稿。速写考试时间最紧张,每个考生的精神都高度集中,考场里只有铅笔笔尖与画纸相互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半个小时后,铃响收卷。
上午的两场考试都结束了,梅天东对自己的状态和表现都很满意。走出考点大门,门外的私家车和来接考生的家长将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梅天东特意一交卷就赶紧收拾好东西急忙出来,他担心出来晚了,凌寒在人群中不容易找到他。
但凌寒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她让左澜把车停在外围,自己早早就挤到大门口,梅天东刚从大楼里走出来,凌寒一眼就看到了他。与此同时,梅天东也看到了站在紧闭着的大门外的凌寒。
保安打开大门,梅天东和几个先出来的考生一起快步走到大门口。
“梅天东,感觉怎样?试题难吗?”凌寒急切地问道。
“我觉得不难。”梅天东实话实说。
旁边一个男生正在跟他的父母抱怨考题发生变化,可能要考砸,听到梅天东说考题不难,男生的父母投来诧异的目光。男生有些郁闷,拉着父母赶紧走开了。
别人说难,梅天东说不难。凌寒反到放心了。她了解的梅天东不是个会说大话的人,他一定是胸有成竹才会这样笃定。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宾馆休息。”凌寒拉着梅天东的胳膊,两人一起慢慢挤出人群,上了停在马路对面的左澜的车。
“左澜,咱们先去吃饭。”
左澜得令,放下手刹,踩下油门,车子驶离了考点。十分钟后,左澜将车停在一家饺子馆门口。
这一上午,梅天东在考场里紧张地考试,凌寒和左澜也没有闲着。凌寒带着左澜在附近寻找中午吃饭的饭店。左澜开车带着凌寒在预定的宾馆周围转了好几圈,凌寒都没有找到满意的饭店。
“凌寒,这附近这么多吃饭的地方,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左澜不理解一向随和的凌寒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挑剔了。
“梅天东下午还有考试,中午饭如果吃得不干净,就可能影响他下午的考试。你看那家饭馆,看门面就不太卫生。”凌寒指着前面的一家川菜馆说,“再说了,考试当天也不适合吃辛辣的食物。”
“凌寒,你都快成梅天东的小妈了。”左澜调侃道。
“左澜,别乱开玩笑。在梅天东面前你可别说,他对他妈妈的感情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