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上的是公共课,偌大的教室里坐得还挺满。可能是感动于今天的上座率?讲台上的一位男教授讲得格外卖力,光板书就擦了好几次。
“梅天东,你知道为什么教室里几乎座无虚席吗?听师兄们说,这老师特别严。几乎节节课点名,而且课前点名,下课前还要再点一次。缺课三次,你这科就废了。”刘鸣在梅天东耳旁小声说。
“严格一些也不是坏事。”梅天东低声回答。
“那也太严了好吧。”刘鸣的声调有点高,引起了教授的注意。教授用黑板材敲了敲黑板,“注意课堂纪律。”吓得刘鸣锁着脑袋,生怕被教授看到。
虽然教授要求严格,但凭良心说教授的授课很有吸引力,但梅天东却始终集中不了注意力。
昨晚,梅天东彻夜难眠。他握着那顶线帽,放在鼻子前,小心地闻着,生怕太过用力就再也闻不到那股香味了。
梅天东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凌寒,就算在梦里他也刻意回避不让凌寒出现在他的梦中。因为他怕他只要开始想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会失去理性。
半年了,凌寒已经入狱半年了。天气越来越冷,监狱里冷不冷呢?凌寒有些怕冷,她从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在寒冬腊月里衣着单薄,她会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
监狱那么复杂,什么人都有,凌寒会不会受欺负?监狱里的伙食怎么样?凌寒能不能吃饱?梅天东越想越担心,越担心就越想。就这样在担心和自责中捱到天亮。
“梅天东,梅天东,老师叫你名字呢。”刘鸣使劲推了推失神的梅天东。
“梅天东来了吗?”教授拿着点名册环顾整间教室。
“到。”回过神的梅天东举手答应。教授用笔在梅天东的名字胖打了个对号。
同学们有秩序地离开教室,刘鸣和梅天东走在人群后面。
“哥们,你刚刚几乎发了一节课的呆。这不像你啊。想什么呢?”梅天东上课从来都是认真听讲做笔记,他的笔记常常室友们拿去抄。像刚刚那节课的异常表现,梅天东从未有过。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精力不集中。”梅天东随便编了个借口。
“咱们直接去食堂吃饭吧。我早上怕上课迟到,没吃早饭。可把我饿坏了。”
“刘鸣,我不去吃饭了,我有点事要出去办。书本你帮我拿回去。”梅天东说着把怀里的书本一股脑塞到刘鸣的手中,从人群中挤出教室门,快步下了楼。
“下午还有课呢!”刘鸣对着梅天东的背影大声说,但梅天东仿佛没听到似的,根本没有回应。
中午吃饭完,刘鸣前脚刚回进宿舍,钟沛就来找梅天东。
“他上午下课后就直接出去了,宿舍没回,饭也没去吃。”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钟沛问。
“他什么也没说,急匆匆地就从教室走了。”
“好吧,我等晚上再来找他。”
梅天东从教学楼出来,一步也不停歇地出校门到了地铁站。他要去女子监狱。
女子监狱靠近d市郊区,梅天东坐了半个多小时地铁,又换乘了一次公交车才到。下车后,梅天东一连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女子监狱的具体位置。
监狱的围墙比看守所的还要高,高得似乎看不到头。监狱门口的电动铁门紧闭着。梅天东走到大门前,他多么希望自己有撼动这扇大门的力量。
“你好,你有事吗?”大门口的岗亭里走出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卫问梅天东。
“我,我找人。”梅天东壮了壮胆,大声说。
“找人?”警卫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