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世子殿下,南景王爷便已是愁眉不展,连忙侧身迎道:“若是两位御医不介意,还请这边。”
南景王爷在前,王妃在后,紧接着便是楚沐和两位御医。身后跟了几个丫鬟奴仆。这南景王府清幽别致,一排排竹林子在寒风之中耸立,即使已是初冬,却仍旧是绿意盎然。
楚沐身带佩剑,只听得四下佩环叮当,脚步匆匆,一时之间竟也辨别不出这王府之中的暗哨在何处。
走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子面前,听得南景王爷道了一声:“请。”那两位御医行过礼后,丫鬟小厮们掀开重重珠帘,楚沐还未走近,便闻见一阵浓郁的药草气味。屋内门窗关着,密不透风,火盆里的炭火滋滋的燃烧着,竟让人生出汗来。
楚沐眯起眼睛,连忙快步上前,似乎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只见那昏沉沉的房间中,雕花木床上伸出一只细长的手,听得一声干哑虚弱的声音道:“可是楚大人到了?”
南景王爷上前坐在床头,低声道:“高炽,是陛下派的御医到了。你今日可好些了。”
楚沐等人上前,只见那床榻之中卧着一个人。
那人一脸病态的青白,几乎瘦脱了相,好像那一张脸上只剩下了一双凹陷的眼睛。赵高沐吃力的抬起眼皮来看了一眼,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楚大人……照顾不周了。”
楚沐略一皱眉,不过短短十几天,这赵高沐竟然变得让他险些都认不出来。莫非是真病了?
楚沐面露关切,“世子殿下是如何病得这么重?”
王妃在一侧拭泪道,“我儿说是回南境的路上,得了一场风寒,因仗着身体底子好,便也没怎么求医问药。一直到了南境,那病却像是突然发了出来一样,如今……如今……便成了这样。”
南景王爷连忙安慰了爱妻几句,腾出位置,道:“王府已请了无数大夫前来医治,竟都说世子……罢了,一群庸医,不提也罢。还请两位御医想想办法,救救我儿性命。”
那两位御医连忙抱拳,年长的御医便已坐下,取出包中的脉枕放置在赵高沐手腕之下。随后手也覆盖了上去。
屋内光线有些昏沉,空气里飘动着的都是药草的气味,屋内炭火烧得正旺,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只听得火星子“啪”的一声,打破了屋内诡异的安静。
一屋人各自心怀鬼胎,皆不开口,只是看着那御医的脸。
那刘御医把着脉,微微闭眼,唇角紧抿,随后抬眼看了一眼赵高沐的脸色,遂问:“敢问世子殿下,此情况持续多久了?”
世子身边那丫头答道:“已有数十日了。”
“中间用过什么药?”
“方子都保留着呢,奴婢这就去取来。”
刘御医挥了挥手,“不用了。”
随后他收手起身,所有人的视线落在那御医脸上,刘御医低低叹息一声,抱拳道:“世子邪魔入体,虚脉虚脉举指迟大软,按之无力又空洞,精神气血俱有伤损,沉细软绵似弱脉,轻寻无板重采知,元气耗损精血虚,实乃大虚大凶之脉。”
楚沐连声问道:“刘御医是说这世子殿下当真病入膏肓?”
只听得一声啜泣,那王妃悲痛欲绝,已经夺门而出,她身后那丫头已经追了出去。
刘御医花白的胡须抖了抖,看了一眼南景王爷的脸色,似面有难色:“依下官愚见,用猛药医治,也许方能有些许转机。”
一席话让屋内所有人瞬间面若死灰,赵世子连连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色漾出几许异常的红润,“多谢刘御医了,我这病大大小小的大夫已经看了数十个,都说已是回天乏术。唯有刘御医却说也许有救,我便先在此谢过御医……”
赵高沐说完这话,呼吸已是不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