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鱼禾将阴崇弄去了徐州,可把阴陆给得罪惨了。
阴陆的长子被鱼禾发配到了灵关道,一待就是数载。
数载中,阴陆一面也没见过。
如今又要将阴崇塞到了徐州做卧底,一去很有可能也是数载。
阴陆能乐意?
长子的翅膀硬了,他管不了。
但次子那个老实疙瘩,他还是管的住的。
他不让次子去。
但架不住闺女胳膊肘往外拐,愣是背着将次子哄骗到徐州去了。
阴陆又不好找鱼禾去要人,就只能找闺女撒气了。
鱼娘瞧着阴丽华可怜的小模样,有些心疼的道:“你爹也是的,多大人了,还为难你一个小姑娘。”
阴丽华苦笑着道:“此事不怪我爹,是我劝我兄长逃出家里,去徐州的……”
鱼娘蛮横不讲理的道:“就怪他。等你跟禾儿成婚以后,娘就带着剑班仪仗去找阴陆给你出气。
到时候娘将剑班和仪仗一次摆开,让他阴陆出来拜见。
一天去七次,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你。”
阴丽华听到这话,心里暖洋洋的,也有些哭笑不得。
鱼禾封王以后,确实会配上王仪。
鱼禾的父母也会有相应的仪仗。
鱼禾一个当女婿的,不好在自己的岳父面前摆架子。
但是鱼父和鱼娘可以。
大家虽然是亲戚,但却是平辈,也没有上下级的关系。
我是王他娘,你见了我,就得拜。
我若是摆出了剑班、仪仗,你就得依照最庄重的迎接礼仪参拜。
最庄重的那一套迎接礼仪,又费事又费力。
鱼娘要是真的一天摆七次,阴陆能被折腾死。
庄乔和亡洢亦是一脸哭笑不得。
别人家有了仪仗、剑班,那必定把逼格拉的高高的,只有在最庄重和最隆重的场合才会用。
鱼娘倒好,不仅不端着,反而将其当成了帮儿媳妇出气的工具。
这种事情,也就她这种草根出身的王他娘做得出来。
其他的王他娘绝对不会这么干。
因为其他的王他娘讲逼格,她只讲实用性。
鱼娘见阴丽华脸色依旧苦闷,沉吟着道:“禾儿呢?要不找禾儿去说说?”
阴丽华微微摇头,“还是算了吧。他正在接见各路使臣,还有从各地赶来观礼的臣工。”
鱼娘听到这话,就没再提这个茬,“那你就住在这里别回去了。”
阴丽华一脸苦笑。
庄乔哭笑不得的道:“姐姐,丽华和禾儿马上要成婚了。您将丽华叫到府上来,已经不妥了。若是再将丽华留宿在府上,传出去了会被人说闲话的。”
鱼娘闻言,觉得确实不妥,只能跟阴丽华说:“你且先忍着,以后为娘帮你出气。”
阴丽华能说什么?
只能苦笑着应承下来。
以后鱼娘真要是去帮她出气的时候,她还的想办法拦着。
鱼娘照顾着庄乔、亡洢再次缝制起了吉服,阴丽华坐在一边看着,感觉有点怪怪的。
按理说鱼禾的吉服制作过程,她不该看的。
而距离她不远的正堂内,鱼禾也觉得怪怪的。
因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又看,然后一脸古怪的道:“樊崇怎么会派你来为我贺礼?”
杨丘跪坐在鱼禾面前,哭笑不得的道:“臣也不知道。”
任光仰着头看着正堂的屋顶,似乎正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