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一般的人确实还是挺容易就能被控制住的。
毕竟,人是社会性的生物。
并且属于人的感受,其实很是迟钝。
没有多少人会在当下感觉到怎么自己开始变得轻盈了起来?
尤其是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之下,一般的正常人是不会有任何的精力去考虑,这重力的变化的。
但是各个国家的科研机构,里边的那些研究人员,一个一个的简直都快疯了。
他们是真的快疯了。
黄昏到来之际,所有的一切,都开始颠覆了。
所有的常数,都在快速的变化之中。
这种变化超越了他们所能理解的极限。
不是像地心引力常数那般因为这颗星球的质量本身有在变动,从而联动到地心引力常数在常人理解的范围内,以极其微弱,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值进行着的更新。
这种在物理层面上,称之为不定常数的所谓变化。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却是超乎理解甚至是超乎想象的变化。
这些变化的常数,甚至不单单只是在物理层面上的尤其还包括了数学层面上的!
要知道,数学是抽象的。
但同时,它也是理想的。
一切数学的模型,都是摒除了一切的杂质,最为纯粹的模型。
当数学上的常数都开始变得不是常数的时候人世间一切理想的科学模型,都将坍塌得荡然无存。
不论是物质的,还是理论的。
举个最为简单的例子当圆周率不再是人们所熟悉的那个数字串反而是个在不断地变化着的数字的时候圆,这一个被人们所认知的基本概念将会是什么?
圆,还是圆。
只是,它不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圆。
而这对于这些科研人员来说,只是如今在颠覆着他们认知的一粟。
茫茫沧海中的一粟。
在这茫茫沧海之上,属于他们的小船,早已破烂不堪。
嘈杂,慌乱甚至是在一般人中间都尚未发生的暴乱,居然就这么地在这些科研人员中间爆发了。
他们本该是理性的代名词。
如今,却比之一般人更快地陷入了疯狂。
而在这个世界人什么地方有着数量最多,同时也是质量最高的学者呢?
是的。
正是那个组织。
那个极为质朴且纯粹的最高学术机构。
本来应当是谈笑有鸿儒的组织内部此时比之各国的科研机构还要来得更加地疯狂,更加得崩溃。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学者们,用乱七八糟的手势握着笔,无一不在拼命地涂涂写写着。
甚至有的学者还直接将笔朝着自己的身体写起入肉三分。
参杂着笔触的血迹,将他们的大褂,染成了各种千奇百怪的颜色。
就目前这种种的场景而言这些顶尖的学者们,更像是某种狂热的邪教徒。
在为他们的神,奉献自己。
然而事实上他们这种自残的行为却是无意识中的本能。
只有极端的痛觉,能够在这最后一刻,帮助他们回流哪怕只有丁点的理性。
再用这丁点的理性去继续思考那些无解的问题,就算明白这是饮鸩止渴,他们也无法停下了。
仔细一想,若是将知识视作为信仰即使是已经变得陌生且绝望的知识。
那么这些学者倒也称得上是殉道者了。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是被这绝望的知识给强行推上道的,又有多少是主动愿意跟着这陌生的知识走上道的。
现如今,整个组织之中,还保有理性之人寥寥无几。
然而哪怕就是这寥寥无几,他们此时也在极其快速地拿着笔在墙上用力地勾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