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大剑,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阿米尔的身躯倘若阿米尔只是一位普通的神甫的话,那他恐怕是活不下来的。
但这大剑剑柄上的那颗眼珠子,那愉悦的神情却是在这刺穿的前一刻便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而此刻它更是已然有所斩获,只不过从它这眸中没有看出任何的欣喜,反而甚是莫明和不甘之色。
在观众席上的另外三位灰衣神甫,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开始凝重了起来。
“嗯?”
老货有些想不明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疑问。
“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
坐在轮椅上的瘸腿,眼神飘离,他看似是在望向这场中的战斗,实则却是观察起了那些在另一个空间中的枢机主教们以及那位教廷的圣女。
“咳咳别急。”
肺痨一边咳嗽,一边捂着嘴轻声说道。
“还没结束!”
他的那双瞳孔,说不出的明亮。
斗兽场中的场面,瞬息万变。
阿米尔那天使的绷带,被那柄大剑给割绝了,其本人更是被这柄大剑给逼出了身形,并且一剑贯穿。
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是紧咬着牙关伸出那不断在这剑势之中,割裂开来又立马缠绕起来——那在割裂和缠绕中不断螺旋前进的纱布绷带之手,想要握住这柄直穿他腹部的大剑。
本来在这剑柄上的大眼珠子,它那还有些不甘和莫名的情绪,此时又重新地振奋了起来。
这颗大大的眼球,死死地盯着那正向它伸来的绷带之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它瞧着这支离破碎的绷带,想要在其握住它的时候,能够分泌出足够多的污染来让这不知好歹,自寻死路的绷带,再也离不开这剑柄!
然而结舌它是做不到,但瞠目却表现得很好。
它,居然无法再分泌出那污染了!
这下,这柄大剑上的眼珠子,是真的慌了神了这种事,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正在昏厥边缘的阿米尔,依旧靠着他那杰出的战斗本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柄大剑的慌乱,他体内的纱布绷带像是有着自主意识一般,全数地倾斜分配到了那双伸去的手上——他这被大剑所贯穿的洞口,自然便没有多少纱布留存了。
生死时速,他争得便只是这片刻。
而在这观众席上,那三位灰衣的神甫则是死死地盯着这场中的种种变化。
“我倒是要看看,这里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货脸上的褶皱像是能夹死虫子一般。
“咳咳咳咳”
肺痨,咳得更厉害了。
只是,他瞳孔里边的光亮,也更加得炫目了起来。
无论是出于何种的考量,这柄大剑终究是没有让自己的剑柄被那绷带之手给握住,眼珠子瞪圆了,从阿米尔这腹部穿行,飞了过去。
不管是四肢断绝的瞎子,还是千疮百孔的阿米尔,在下一个瞬间两者便被清出了场外。
不论如何,阿米尔终究是被救了下来。
“呵,这就算两清了,毕竟你在帝都中替我垫付的钱,应该也够救下你这一条命的吧,阿米尔。”
博士头卧在布里特妮那双舒软的大腿上,眼睛瞧着那已经彻底昏厥了过去,腹部更是多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这大洞里边正有无数纱布在填充的阿米尔,如此轻笑低语着。
不过救是救了,只是作为虔诚信徒的阿米尔,会不会领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另一边,就连仅存的脖子都已经被撕裂开来的瞎子,在被清出场外的瞬间,他却很是坚强地用嘴死死地咬住了那柄大剑一剑入口,他便感尝到了这剑上那些溢出的污秽被清除掉了,眉头本能地深皱了一下,片刻之后,待那熟悉的味道入嘴,他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