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你是？”

殿下两个字令我恍然如梦。

喊我殿下的除了清修……

我知道的便只有清修。

可是他叫阮霁。

霁……

用了上霁的名字。

那他定然与将军府的人有关系。

这人，在我的脑海里只想到了那个惯常拿折扇总是笑盈盈喊着将军为羡羡的男人。

他反问我，“殿下猜不到吗？”

“上言？！”

阮霁偏头看向院里的积雪，眸光里透着追思，他忽而悲悯的提起道“羡羡死的那一年也是这样的严寒天气，穿的极为单薄，应该是冻死的吧？他的房间明明很暖和，可是他的房间大开着，身上就一件红色的衣袍。”

我所见的是梦里的将军。

可是上言所说的是真实的将军。

“他活着太难过了，每天都活在对将军府的愧疚之中，也活在对你的思念之中，有时候我也在想，他还能撑多久？他最终选择了在将军府灭亡的第三年，飘雪的冬天离开。”

阮霁说完，红了眼眶，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下道“其实我一直在找你，我想说我不怪你对将军府所做的那些事，只要你陪伴在羡羡的身边，只要他活得不那么苦……即使原谅你又如何呢？可是我找不到你，你就像消失了似的，直到羡羡去世之后的第三个月我才听闻你的消息，你得了重病，病入膏肓。”

听闻这些，我心里难受万分。

又想起了那个红衣倾城的少年。

他待我是极好的。

所有委屈也都是自己通通吞咽。

哪怕是杀母毁族之仇也能理解我。

我只能愧疚道“上言，对不起。”

阮霁摇摇脑袋，理解道“在这一世你是柯染，你不是楚白，那些事情不算你做的。”

他还并不清楚我是楚时光。

这个事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不过他怎么还记得前世的记忆？！

还有君慕白，他也记得。

“还有，我叫阮霁。”

顿了顿，他道“是心理医生。”

“你怎么有前世记忆？”我疑惑问。

阮霁没有隐瞒的解释道“我生前未行杀孽，用将军府的关系广结善缘，也救过不少的人命，这在地狱是属于大德之人，这样的人对于自己是否再次投胎是有选择权的，而我没有再选择转世，一直在地狱工作，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成了地狱使者，再然后转为阳间工作者，管理专门引渡那些魂归之人到地狱的小鬼，阮霁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我哦了一声问“那你知道上斐吗？”

他点点头道“知道，他活得不容易。”

他懒散成那样，还不滋润？！

“哪儿不容易？”我问。

阮霁给我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心里。”

我感觉他有指责我的意思。

所以我识趣的没有再追问。

阮霁又提起道“羡羡这世为楚靳萧，是他的最后一世，也是极苦的，你是他的药。”

我没懂问“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答道“我不能什么都说。”

好吧，我没有再追问。

他又忽而聊道“地狱的主君因为违背了规则所以也受罚投胎了，与他打好关系准是没错的，至少……你回地狱不会吃大苦头。”

主君……

我又想起我看的那本小说。

剧情怎么这么像……

“哦，他投成了谁？”

阮霁拒绝说道“倘若我说了，你就会抱有目的心的接近他，他又如何不会感觉到？”

“……”

好吧，问什么都不说。

“我先走了，有时间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