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1)(2 / 4)

零星散乱生长的树木和铺天盖地野蛮生长的野草。山顶就代表着一定会有悬崖。悬崖边上有一棵古老的桃树,枝丫中垂下了一个可供一人躺下的秋千。

桃树旁边有一个石桌,放了三四个石凳,再往旁边挪,便是一个茅屋,茅屋的门大开着,可以直接的看到里面简单的生活用品。芮囡将手中购买的东西往石桌上面一放,就在桃树下的秋千上躺下了。她躺在秋千上,身下就是布满了云雾的,看不到底部的悬崖,即使是夏季,山顶的温度依然很低,风吹着秋千摇摇晃晃,她在半空之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山中有樵夫在唱歌,他们唱的便是那歌颂仙人的曲子。他们说山中有仙人,他们说山中有精怪。

芮囡虽说是闭上了眼睛,但也其实是在发呆,在发呆不知多久之后,她突然感到一阵压迫感,感觉有东西在她身旁。她睁开眼睛,跟那个含笑的男人打了一个对视,男人脸上带着笑容,是那一份温润如玉的样子。却坐在了她秋千的一旁,他身上有着很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的味道像是在划分地盘的野兽。

他说“张芮囡,你要不要履行婚约。”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仿佛再次回到了老宅,再次看到了漫天的火光和遍地流淌的鲜血。

重叠起来的尸体,手持兵器不断进出的官兵,和最后定格住了的,李家家主脸上的笑容。

他说“芮囡,到李叔这里来。”

他说“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我会负起责任,好好照顾你的。”

他说“你以后就跟凡之在一起,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们了。”

李凡之,李家主家家主独子,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被世人所夸耀。生来便仪表堂堂,相貌非凡,温润如玉的气质引得京中无数女子心生爱慕。

这样的一个人,却有着一个因为家族重臣违逆圣上,主脉被斩旁系流放的未婚妻。

因为李凡之的力保,他的未婚妻逃过一劫留下了性命,只是不再荣耀,从此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个未婚妻,就是张芮囡。

只是她跑了。

张芮囡原来没打算跑的。

张家和李家祖上都是跟着开国皇帝打江山的,从此代代都是朝中重臣。李家重武,张家重文,但到了芮囡她父亲的这一代,却完全调换了过来,李家出了个稳重的宰相,而张家却出了个勇猛的将军。

张芮囡的父亲,张浩宇,从小就是张家猫嫌狗厌的存在,用张芮囡祖母孟晓的话来说,那就是个泼猴儿,是无法无天的存在。

张家作为文臣之家,代代在宫中都以文官的职位存在,在张浩宇这一代却像是出现了什么差错,这个混小子从小逗猫遛狗,对所谓的之乎者也不屑一顾,嚷嚷着脑袋疼。他捉弄家里专门请来的夫子,甚至在十四岁那一年偷偷跑去参军,虽然最后得胜拿到了嘉奖,当时的家主,也就是张芮囡的祖父张明辉对他的态度依然是吹胡子瞪眼,痛心疾首说着家门不幸。

张浩宇对父亲的态度也是毫无办法,耍刀弄枪自己非常的在行,但要是论用笔杆子骂人这可是不行的,自己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就感到头疼,别说是提笔写文章了,这简直比取敌人首级还困难。

张明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基本什么措施都尝试过了,最后还是在妻子孟晓的安抚劝诫之下,接受了李家从此文官变武官的事实。

能怎么办呢,这毕竟是自己的独子。张家在世人论述中,代代都是痴情种,每一任家主一生只有一位妻子,不会再有别的侍妾,而张明辉也就张浩宇一个独子。

与此相反,李家对于自家能出个文官感到欣喜若狂,张明辉和李传历斗了一辈子,在朝堂之上也好,在日常生活也好,两个人吵架做小动作等等各种闹腾,昭帝对此也很无奈,若说这两个人耽误公事也不尽然,人家的本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