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俨然是一副兴师问罪的状态,住持再怎么好脾气在此刻也是怒火中烧,“师兄,这次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老和尚挠挠头,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连连摆手,“住持师弟这回你可真的是说错了。”他努力睁大眼睛,做出一副被冤枉了模样,“这次还真的不是我干的,寺庙中进了贼人,她不仅打伤了无相他们,还把大河也带走了。”
住持转身看向无相他们,做出无声的询问,无相摇摇头,“我并不清楚动手的是谁,突然就被攻击然后就失去意识了,但大河并不是被强行带走的。”他努力直起身子,与住持对视,“今天来了一位女施主,与大河交谈甚欢,提出要领养大河,大河是很敏锐的孩子,能够察觉得到他人的喜恶,他也是同意了,我这才自作主张让她带走的。”
老和尚见住持看向他的目光又逐渐变成怀疑,急忙补充“大河的事情既然是我猜错了,我认,但那贼人还把多宝塔的流云簪抢走了!”他挽起袖子给住持看他与张芮囡交手之下留下的痕迹,“你看,这就是我跟那贼人拼死搏斗留下的痕迹。”
“但那东西不是早就已经”住持的话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马上收声,将惊恐的目光投向方丈,方丈沉着脸,捏紧了手中的佛珠,向住持摇摇头,示意在此刻不可提,他开口,声音中带着安抚,“今日的事情暂且先搁置,大家劳累这么多天也都辛苦了,受伤的人一会到山下去找药房抓药,银钱找你们住持拿,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
在他话音刚落,气喘吁吁跑来了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沙弥,“住持住持,门口来了几个奇怪的人,他们说是来卖东西的。”
“一个男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还有一只大老虎!”
住持一惊,突然想到了某个在人们口中的传说,他们说有这么几位奇奇怪怪,神出鬼没的游方道士,他们脾气古怪,凭借着自身喜好做生意,给出的药物甚至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住持急急忙忙往门口赶,这正好有三个伤者,可不能让人家走了。
当他赶到寺庙正门时,正好看到这样的景象穿着蓝衣的青年人躺在白色的老虎身上,以一副慵懒的神色正在晒太阳,灰色衣裳的老人与扎着双鬏的稚童则蹲在一边窃窃私语,时不抬头看一眼山叶寺的牌匾。
住持来到青年人身旁,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不知几位来到这山叶寺中打算做什么?听沙弥说几位有东西售卖,不知是何物?”
青年人一个鲤鱼打滚起身,清秀的脸上带着笑意,他向白虎摆摆手,白虎瞥了他一眼,慢悠悠挪到老人和稚童的身旁伏下,青年人轻咳一声,搓了搓手掌,脸上更是眉飞色舞起来,“来做什么?小爷我今天心情好,经过这儿,听你们门口的小和尚嘀嘀咕咕说有人受伤,我就想着给你们送瓶药。”他起手掐了个决,方丈下意识露出防备的申请,面前的人却是摇身一变,化为了一个娇滴滴的,风华正茂的美人,捏着兰花指,从袖口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药盒,打开来里面正正好躺着三粒药丸,“奴家这药啊,可是百试百灵可用万疾的药哩。”
“她”笑的风情万种,却把在一旁偷偷观看的几个小沙弥吓了个胆破,面前的人明明是男子,怎么突然就变成女子了呢?另一旁的老人倒是起身,抱着稚童坐到了白虎身上,面上满是习以为常的冷漠。住持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的稳住了自己的思绪,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容,“这几粒药丸毕竟是珍贵之物,还请施主说个价位,我们这边购买即可。”
“哎呀,说了送你就送你就是了。”“她”拉过主持的手,等住持正要再次摇头拒绝时,面前的人已经完成了塞药的动作,招呼白虎走远了,他们的速度极快,短短几息,几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住持回神,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微微鞠躬,转身带着众人回到院内,留下身后的几个小沙弥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