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的闺房,鹊儿嘟嘴,脑中浮现那日小生往水中瞧的模样,很是不畅。
“那公子一看就不正不经,定是他搞的鬼,大姑娘你别怕,婢子可不怕什么宰相王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婢子保证,定要将那公子扒掉衣裤,吊在这树上抽他个三天三夜!”
霜婉灵差点笑出魂,对向鹊儿“你打得过他么?”
“这……”
鹊儿被姑娘揭了短,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囫囵相语,一会说自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会说自己练过什么阴爪吸阳功,那小生文质彬彬,断然是弄不过自己。
霜婉灵倒是背着婢子一笑,闺房之中有了鹊儿的叽喳相语,倒是增添了不少喜庆之色。
只是,姑娘却是有些落寞,这婢子,要说机灵,关键时刻能审时度势,要是迷糊起来,也是一无可救药的主。
姬夜弦首次来府,与霜婉灵素未谋面,况且,他也不知姑娘不识水性,怎可早有预谋,欲让姑娘溺水而死。
如此一语道破天机,婢子恍然,直道姑娘乃为天下第一聪慧之人,王母娘娘都要敬上姑娘三分。
“那大姑娘,如此一说,定是那二姑娘搞的鬼。
您别急,婢子这就找她评理去,同样会将她吊在树上,扒掉衣裤,抽上三天三夜!”
“又是霜二姑娘!”霜婉灵抚抚手中的玉镯子,自己倒是很想一睹这霜二姑娘的面容。
“哼!”一旁的鹊儿又在愤愤,“那个霜二姑娘,就是想老母鸡变凤凰,明着面与大姑娘抢男人,就是想嫁进姬府当那姬游离的大太太哩,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样!”
霜婉灵一抽,却是唉声,这世上又是多出一位纯情的主。
畜生本就是畜生,谁嫁与了畜生便定当万劫不复。
寻思间,她趟上床榻,今日受了剜肉之痛,附身霜大小姐之后又发生如此连环奇事,自个的身子已是疲倦不堪。
如今,她只愿放下心结,黄粱美梦一宿,做一平常女子,看能否梦见爹爹,与之常伴。
若是有幸能得一小公子青睐,但愿能与其生生世世长相见。
婢子离去,姑娘入梦。
……
姬府。
姬夜弦送完贺礼回府,一进厅堂,便是瞧见正坐的姬游离盯着堂院之门观望。
“那位霜大小姐,贺礼这是收下了?”
“大哥!”姬夜弦顺势坐于姬游离金座之下,也是接过一盏茶,抿上两口,“舍弟办事,大哥放心,贺礼嫂嫂已然收下,舍弟可等着喝大哥的亲婚喜酒。”
姬游离喜眉,刚刚的一脸愁容瞬时烟消云散。
“自是当然,为兄大喜之日,定当好生宴请贤弟。”游离走下,扶起夜弦,“贤弟啊,时候不早了,也该早些休息,为兄已派下仆人给令弟备好沐浴香水,贤弟好生沐浴,安心休息。”
“那舍弟便不再叨扰,这就回房休息。”
夜弦两袖拂尘,离厅堂而去,只留游离一人独驻厅堂,仰望厢房之外的银河碧空。
他凝视已经消失的夜弦背影,轻叹一声,很是惆怅。
两年前,不知为何,京中纷纷传言,姬府有位姬公子乐善好施,被一众乡邻奉为了活神仙。
此言传遍东夏,不日便入了姬游离的耳。
而半旬之前,姬游离出巡游玩,此刻正在距离都城千里之外的青瑶湖中驾一花魁之舟,与一妖姬共饮良宵,好生自在。
碧水青舟,泛水瑶湖。
姬游离对目佳人,举杯对饮素蓝苍天。
世间何其欢乐,他哪来的兴致乐善好施,普渡众生。
而自己身处青城,与那都城隔于素海苍山。
如此千里之遥,莫不是自己有分身之术,能移行换影,在顷刻之间,往返于半个东夏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