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者神清气爽。
婉灵告谢,离开医馆。
如此,她便安下心来。
只因霜府里暗藏杀机,她这才留一心眼。
鹊儿丫鬟天生一副喜庆之相,婉灵断然不希望此丫头表面单纯,实则心如蛇蝎。
她边走边寻思,这痴呆游离之症怎地突然找上了嚣张跋扈、性情直爽的霜府大祸害?
霜婉灵断定,霜府之内定有蹊跷。
……
都城的一角落,一处大院叶落簌簌,门可罗雀。
而那几近腐朽的朱红大门上,贴着两白绫封条,很是煞眼。
一丝衫倩影从黑夜中的府衙院墙翻入。
院墙内侧,透着丝丝迷雾月光,霜婉灵沐光立于府衙庭院,轻踏府内的荒草青地。
绯月当空,依稀将王府院落照亮。
枯树败柳,泉涌干涸,几处别有情调的小山,已是长满青苔,不堪入目。
庭院一侧,几处厢房散发着枯木的腐朽之气,张张油纸厢门随风摇曳,房内却是无半点灯光,漆黑一片。
姑娘寻着院落长廊,来到了自己曾经所在的闺房之中。
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浴池,却已是物是人非,如今成了荒宅废院。
霜婉灵实属不忍,再度落下清泪。
今日一探王府,姑娘本想寻得一些王府遗留亲眷,却不料想,在遭遇三年前的那场劫难的王府之中,如今不见一人。
“姬游离,你莫是畜生不成!
霜婉灵泪如汹涛,畜生两字拉得及其冗长。
“如月,对,如月,还有如月!”
突然,姑娘猛然一怔,魂已快被吓飞。
在自己浴池之后,突然袭来一隐匿钝响。
而此声响如此清晰,霜婉灵笃定,浴池之后,断然有人隐匿王府之中。
而正在刚刚,婉灵嘀咕姬游离之危言,恐已被此人听见。
霜婉灵虽说不想承认,但自己的行踪和身份,恐早已经暴露。
她不甘,好不容易重生归来,却断然不能再次于王府被贼人夺了先机,寻着了戕害自己的把柄。
一长剑划天。
今日,霜婉灵以防不测,便将平常习练武艺之剑随身带出。
而她不料想,在如此黑夜笼罩的王府闺房内,银剑却派上了用场。
“恶贼,出来!”
霜婉灵迅猛踱来,刺向浴池一侧。
今日就算将此人刺死恭亲王府,也不得让此人走出府衙院落半步。
银剑逼近池檐,一诡秘黑影从池后遁地而飞,格下婉灵的银剑,随即擦过姑娘的发,抚过姑娘的衫,朝厢房门外的绯月,闪影飞肆,瞬间离了姑娘所驻的深院闺房。
“你站住!”
此人武艺高绝,霜婉灵凭着刚刚此人的洪流一飞,便是知晓自己的武艺断然是在此人之下。
只不过,婉灵手中有剑,而他,身无一物。
“该,你这废物,立马停住你的足,否则姑娘剑到之处,尔等必将一分为二!”
此人不惧姑娘的恫吓,依旧翩若惊鸿,朝着绯月飞去。
姑娘随即奔出闺房,今夜,断然是不能让得此人,就如此般,离了恭亲王府。
见姑娘如此一怒,也不知怎地,此人回眸一视,望向了月下昏跑而来的霜婉灵。
月下的姑娘,更是平添了几分朦胧诗意之美。
随着片片柳叶和一枝条折断顿落,公子偏离飞行轨道,冲入一柳树枝条之中,被枝条叶脉所挡,从天而降王府大地。
霜婉灵紧随其后,将银箭指向顿落于地的王府刺客。
公子起身,抖抖身上顿落的柳叶,却是风流倜傥。
“该!恶贼,如此深夜,你来王府作甚?”
威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