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洛霁系好安全带,又转头冲傅宅的方向看了看。
有古蕴在的日子注定不会安宁,虽然不会影响到她和傅夏清,但身在家中的傅妈妈和傅叔叔两个长辈并不好做,她转头看向正欲开车的傅夏清,看见自己的妈妈忙前忙后,他是最不好受的一个。
但眼下,他们并没有正当的理由让古蕴离开傅家。
洛霁默不作声,但关注的视线很难让傅夏清忽视,等车停在了洛食的楼下,傅夏清转过头来,对进了洛霁担忧的视线里,两人相视,傅夏清微微弯唇,露出了至今已来唯一的一个浅笑。
“你这样看着我,我很难专心开车。”
洛霁微微抿了唇瓣,她靠过去,攀着傅夏清的肩膀,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优秀,喜欢你的人怎么那么多?”
“我可不觉得这是一句夸赞的话。”傅夏清微微歪头,下巴轻轻顶在洛霁的头上,他轻声道“古蕴虽然麻烦,但不至于对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还有什么办法?洛霁摇了摇头,“如果拿苏菀晴的事情来说,她肯定把所有的事情赖到苏菀晴的身上,就拿她救了我这件事,就可以让她推掉一切,她在傅家虽然干扰不到你我,但故意用可怜的姿态来博得傅妈妈的怜悯和担忧,实在是不齿的行为。”
“……”
傅夏清没有接话,他拍了拍洛霁的肩膀,轻声道“先上去吧,好好工作。”
“嗯。”洛霁点点头,短暂的温柔将她治愈了些许,她拿上包下了车,隔着黑色的车窗,她看不见傅夏清的神色,车窗上的倒影将她的疲惫和沧桑尽显无疑。
重回一世,她才知道,生命中不仅仅有爱或不爱,还有这些种种复杂而又难定的诸多细碎。
傅叔叔这些日子是没有心思再去上班了,他看向靠在古蕴身边说的口干舌燥的傅妈妈,深深压住心中的一口气。
从早上到现在,古蕴的眼泪几乎都没有停过,要么说自己是个无用的废物,要么又在扯自己媳妇的可怜情感,悲观到了极致,似乎下一秒就要自我了断。
但,直觉告诉傅叔叔,古蕴并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好不容易得到她最稀缺的关爱和亲情,她能舍得掉吗?
忙活了许久,傅妈妈才得空松一口气,她退到一边摇头叹气的对老公说道“小蕴的状态很不对劲。”
傅叔叔心疼的递了一杯水,接话道“她这样的情况实属心理创伤,你又不是心理医生,说再多也无用的。”
“她因为我变成这样,我很难放下不管。”
傅叔叔嗫了嗫嘴唇,最终也未说什么,只安慰性的揉了揉妻子的肩膀。
古蕴有备而来,自然不肯轻易停歇,她既然不能离间洛霁和傅夏清,那便要在傅家寻找存在感,与刚进家门时营造的乐观感恩不同,现在她宛如玻璃做的般一碰就碎,整日神情恹恹以泪洗面,还需要人时刻的关注着,就连傅家日常的宴会她都央着傅妈妈留下,傅妈妈因着她,没有丝毫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