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天空,好像被捅了个窟窿般,雨水瓢泼,如怒江倾泻,电闪雷鸣,似游龙咆哮。
家家门扉紧闭,门口堆着高高的沙包,街上都淌了河,整个佘县瞧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一束束烛火的光亮,证明这不是一座空城。
“啪,啪,啪”的踏水之声,紧促的响了起来,在长街的尽头,一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佘县,她佝偻着身体,斗笠下只能瞧到半张惨白的脸,急促的呼吸声淹没在风雨之中。
慌忙的扭头看了眼,然后紧咬牙关,拔腿向前跑去,毫不犹豫的拐进一个胡同。
几乎在她刚拐进胡同后,一声声马嘶,叫嚣着闯了进来。
四匹高头大马,被缰绳勒紧,前抬的马蹄在半空虚踏着,马背上一人,身形威武,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拿着明晃晃的长刀,雨水从斗笠上连成线的往下流。
但雨帘后,那双阴翳的眼,正四处的看着。
视线落在地上,还未冲散的雨水,混着一抹鲜红,丝丝缕缕,即将淡去。
阴翳的眼顺着血迹看去,拉缰绳的手一扯,马儿嘶鸣,踢似踏风般的冲了出去,雨水溅起老高。
身后跟着的三人,二话不说跟了上去,手中皆是一把长刀晃眼。
马儿如旋风般进了胡同,身后三人也迅速跟上,可背上男子却脸色突变,手掌在马儿背上一拍,整个人凌空飞起,同时大喝一声“停下!”一个旋身,轻飘飘的落在旁边的高墙之上,长刀挡在身前。
身后三人动作迅速拉紧缰绳,马儿痛苦的硬生生停了下来。
就见那匹来不及停下的马儿,一往无前的冲了出去,又向前跑了老远,才停了下来。
一动不动的马儿突然痛苦的嘶了一声,鲜红的血自马儿的脖颈,前蹄,背部,后臀迸射而出,而之前还英俊无匹的马儿在一瞬间四分五裂,成坠地的肉块。
马的主人,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
胡同左右的两墙之间,突然出现一道道血线,但几乎是转眼间,就被大雨冲刷干净,只有血止不住的流着,就好似那线从没存在过。
“翁然!!!”
马的主人,低声咬牙切齿的叫出了一个名字。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下面一人开口问道。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贱人找出来!她一定跑不远,搜!”
马的主人说着手中长刀凌空向着下方一挥,无形刀风,披风斩雨,那隐身的线瞬间被斩断,恍惚间,好似有两道颜色自线中一闪而过,一黑一红。
不远处,一水井里,一人轻声开口“爆!”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震的佘县都晃了两晃,霎时间响起不少惊慌之声。
整个胡同连同着两边的高墙,在一瞬间一齐爆炸,顿时泥土翻飞,飞沙走石,
高墙上的老大被强大的冲击撞出去老远,土坯石块如利剑般刺在身上,鲜血狂飙,但目光清明,用最快的速度稳定身形,一把长刀耍的密不透风,就听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但也算是安全的退出了爆炸中心。
长刀立地,支撑着身体,不断的喘着粗气。
可留在地上的那三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最惨的是马儿,第一时间,血肉纷飞,其中一人,竟被激射的马蹄穿心而过,瞬间毙命,又一人直接被炸的粉碎。
只剩一人,被炸飞出去,狠狠落地,面目血肉模糊,迷迷糊糊的刚要爬起来,又被一块墙皮砸中左腿。
“啊!”
那人一声凄厉惨叫,晕死了过去。
“一群废物!翁然!我胡啸天定将你碎尸万段!”
胡啸天恶狠狠的说着,将长刀抽出,用力一甩,刀身上的水珠激射出去,砸在不远处的青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