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师徒缘尽(1 / 2)

一座武阁,两座山峰,峰上峰下,两位跪地的人。

一人浑身浴血,一人白衣出尘。

一人在等待着判决,一人在乞求着原谅。

皆是一般煎熬。

“你太叫为师失望了。”司南寅说着,不再理会顾轻承,身影如飞,已是往第七峰而去。

顾轻承快速从地上爬起,追了上去,但奈何,在司南寅的有心之下,他又如何追得上,不但没有追的上人,甚至被拦在了第七峰外。

无形的阵法阻下了顾轻承的脚步,让着急的人更是心急如焚。

师父动怒了,自从发生了戒律堂副堂主之事后,师父便对她有了成见,如今再添一件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情,师父定是不会轻饶了她的。

顾轻承徘徊在第七峰外,解铃还需系铃人!

下定决心,快速离开,生怕一步晚了,终生后悔。

“你,一定要等我!”

心中念着,人已是没了身影。

而此时的司南寅已是出现在平台之上,血腥味浓重,先是一愣,没听说她受伤了啊,再看伏地的人,背上伤口,依稀能瞧出是被何所伤。

原来是在戒律堂受的罚。

可如今再看这幅可怜模样,司南寅是如何都心软不起来,如此故意,不就是要做给自己看嘛!

想到此,司南寅反倒是更加怒了。

事到如今,她竟还要算计,还要演戏,真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下跪者谁?”

质问的声音,满是强压的怒气。

翁然迷糊的精神这才清明了些,勉强抬着眼皮,终于回来了,“弟子翁然。”

“翁然又姓甚名谁?”

气势尽出,将已经要撑不住的翁然,震的又是猛地晃了几下,半个身子跌到了身下积着的血水之中,“翁然,随母姓翁,名然,意在了然,家母期望自己做个明明白白的人。”

吹出的气,吹拂着血面。

翁然已是撑不住,合上了眼皮,近乎失神般回道。

阿娘说,她这辈子遇人不淑,自己更是没瞧得明白,浑浑噩噩,所以然儿一定要做一个明白的人,明白他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明白自己所求,所要,所想的是什么。

而她的确很明白,自己求的,要的,想的是什么!

没有辜负了阿娘所起之名。

“你可真是辜负你母亲对你的期望!”司南寅的喝声带着浓浓的失望。

“我没有!”

已经有些混乱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却是倔强的将头抬了起来,染血的面,固执的眼,“我没有!”

她越是如此,在司南寅看来越是知错不改!

“你的明白,就是作恶多端,怀揣坏心嘛!”强劲的风吹的翁然整个人倒飞出去,跌落在平台之外,后背着地,压的伤口更加不堪。

翁然痛呼了一声,身体在地上佝偻成一团,眼色却越加的清明了不少,带着她那股疯狂与狠。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从地上爬了起来,人虽摇摇晃晃,但难掩坚定,若恶鬼般瞧着司南寅,反质问道“你只站在他的位置考虑,你可有站到你徒弟我的位置上考虑!”

司南寅脸色瞬变。

“你收我为徒,可尽了做师父的责任!你徒弟想要报杀母之仇,这如果是错!这天地间还有什么是对!师父,你告诉我啊!”

歇斯底里的喊声,人在最后力尽,软绵绵的跪倒在地,却靠着一双手撑着不肯倒下,犹自问着,“那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是对?”

峰顶下,石可可红着眼眶往上瞧着,怀中的白滚滚亦是老老实实。

峰顶上,花树停摆,薄雾散尽,司南寅看着那喃喃自语的人,一腔怒火,竟是在这声声句句的质问者,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