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大步离开。
夜色深邃,月光渐渐隐去游云,东方泛起冥冥光亮,坐落山间的门派渐渐有了人声嘈杂,十几个门中弟子聚集广场上,看着远处一栋木楼被锁了琵琶骨、气海的身影被铁链拉出,忍不住低声交谈起来。
“这就是那个偷看师妹洗澡的登徒子。”
“听说师兄说,这家伙要被行罚,然后关进镇魔窟里,那个镇魔窟到底有什么啊?”
“哎,你竟不知道?那地方听说下面汇聚阴煞之气,我派秉持天地正理,才在此间镇守,听说被下面阴煞之气侵染的人,修为尽失,形如枯骨,但就是死不了,会一直被折磨下去。”
“会不会有些残忍啊?”
“那往后师妹嫁给你世上除了你,还有一个看过她身子的人”
“呃那我觉得有些轻了。”
天光放亮,晨阳穿过山间水雾,推着黑暗延伸过山门、楼阁,任阴阳走出房门,站在栅栏前,看着架起的罚台,想起昨日那青年与他说的买卖,还有怒火在心里烧。
拿回我门之物,打死你都是轻的。
看着被羁押去刑台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隐约间有股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人被遗忘了。
‘哼,不管何种不安,只要敢来我沧澜山,一并接下就是!’
做为修行中人,任阴阳自有豪迈和信心,看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了,拂袖转身走去木梯。
阳光升上云端,照下密林投出光斑映在一处水潭,周围蝉鸣此起彼伏之中,陆良生站在潭边收回收回视线,望去林隙外起伏的山麓。
一旁,舍龙低声道“国师,就是这里。”
陆良生嗯了一声,负手走到林子边,视野变得开阔,前方绿野葱郁倒映在他眸底,“一个女子不可能远离驻地,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洗澡,那门派必然在这附近。”
微微阖上眼睛,像是感知什么,片刻,睁开眼,轻声道
“走。”
林子里忽然吹起一阵风,林间哗啦啦一片惊鸟扑动翅膀冲向天际,不久,树林重归寂静,拂过的风,带着一行人来到附近一座山腰。
风停下,发丝垂下落去肩头,陆良生扫过四个书生“你们在这里等我。”便是带了舍龙、老驴走了上去,来到一处断崖,前方景象顿时在两人眼中展开,侧对这边的大山里,能见几栋木楼遮掩林野间,宽敞的广场上,一拨人聚在那里,不知要做些什么。
站在崖边的书生,目力常人难极,远方的景象像是在他眼里一点一点的放大,忽然轻念出一个名字。
‘随安’
沧澜山剑派,被铁链拖拽过去的青年被架上木桩,下了楼的任阴阳,朝闻讯出来的师兄拱了拱手。
不顾对方阻拦,加上被他说服的两个长老帮衬,根本不在意什么掌门,径直走到刑台前。
“不管你说与不说,等进了镇魔窟,你自会忍受不得,把驭剑术写出。”
任阴阳负手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楼前的掌门师兄,随后转回来,冷哼出声。
“没人救得了你。”
“师弟,不可!”
卫荒大喝,举步走过去,却被门中两位长老拦下,而那边任阴阳里也不理他,垂下手,手指飞速变幻,掐出一道法决,指去天空。
轰隆隆——
明媚的阳光瞬间阴了下来,阴云密布,泛起了电光,李随安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对于雷术多少知晓一些,师兄宇文拓就得师父靛雷之法,那头老驴也会引雷之术,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弄得不好,这身修为都有可能被毁。
轰轰!
雷声越发密集,李随安不由闭上眼睛,心里不停大叫师父,然而,密集的雷声忽然渐小,睁开眼望去天空,阴云散开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