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女人称做虎的男人,眉头更紧,他做为武人,目力极好,籍着幽冷的月色,看出远方过来的身影,着了一身道袍,正是之前被车撞过的道士,想不到被车碾过,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思绪在他脑海闪过的一瞬,紧盯的身影,陡然在他视线里消失,呯!距离数米的泥土忽然爆碎,显出脚印的刹那,集中的视线这才看清,对方的身影并未消失,而是快眼睛难以跟上。
眼下再到跟上,也只不过是一道模糊的残影,月色里,隐约能见的,是一张尖嘴猴腮的相貌,以及对方肩头趴伏,悬着两条腿的蛤蟆正甩着舌头。
从消失到忽然出现,不到一秒,男人只来得及架起双臂,便是一声嘭的巨响轰在他身前,原本重新穿上的作战服,嘶拉粉碎飞溅,身体犹如炮弹般飞了出去,撞碎后面一颗大树,侧弹去地面,还在飞滚出去,犁着泥泞的山路嘭的撞碎路边山岩,拦腰砸断的树身拖着哗哗声响,茂密的树笼倾倒下来,将半截掩埋碎岩下的身躯一起遮去了下面。
借靠山壁岩石掩护的一众雇佣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边空地上,一个保持出掌姿态的道士,一时间忘记了接下来的战术,刚刚那一情景,落在他们眼里是无法理解自家队长遭到怎样的力道。
‘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有人呆滞的呢喃出声时,那边的道人瞥了眼那边番邦人的表情,这才满意的缓慢收回出掌的动作,拍了拍双手,负去身后,目光严肃的望去夜空,袍摆下,套在鞋里的脚趾却都绷紧翘了起来。
难怪老陆经常装,曰尔老母的太爽了!
那边,此时反应过来的一群人,东欧女人抬起枪侧脸叫喊出声“开枪,打死他!”
道人瞥去一眼,口中哼了哼,抬手一拂袍袖,摊开手掌,另只手掐着指决点在手心飞快写下一个个篆文。
“定、定、定、定”
就在那边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的一瞬,道人转身抬手一推,十多道身影顷刻间保持或蹲或起身站立扣去扳机的动作一动不动在那里。
“你都这么解决了,老夫怎么办?”
老孙肩头上,蛤蟆道人扶着他耳朵,颇为不爽的看着那边,正要挥蹼打去孙迎仙,落下的蛙蹼忽然停下,蟾脸转去大树倒塌的方向,嘴角顿时裂开,拉到后脑勺。
“这么耐揍,不错不错,他就留给老夫了。”
短小的身形一跃,跳下道人肩头,落到地上,双蹼负到背后,踩着脚蹼吧嗒吧嗒走过一地稀泥。
那边断裂倾倒的大树下,碎裂的乱石堆动了一下,上面的石块哗的翻滚落下,掩埋下面的身躯,裸露着上身从地上撑了起来,滑落的石块露出的后背,刺青虎头仿如呲牙咆哮,渐渐有了斑斓色彩。
昏暗中,男人擦去嘴角滑落的鲜血,沾染血迹的手指曲紧起来,拳头捏的咔咔直响,全身肌肉鼓涨绷紧,整个人像是涨大了一圈,目光狰狞。
嗓音雄浑,一字一顿挤出。
“力道还不够,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