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着身体的陆盼八人,石锁磨盘一扔,捡起短衣搭在肩头,一窝蜂的赶去村口,那边,大椅上昏昏欲睡的陆太公听到喧闹,迷糊的睁开眼睛,缺牙的嘴蠕了蠕。
“咋了,娃子们都放学了?”
“不是,是良生回来了!”
就在附近晒着衣裳的村妇端着木盆说笑一句,也要往那边过去凑凑热闹。
“哟,良生回来了。”陆太公撑着梨木杖起来,颤颤巍巍走出两步,歪了下头“哎,良生是谁?”
又慢慢转身坐回去。
过往的、田间做活的村人停下来,远远近近听到熟悉的铜铃声,不久,站在村道的另一侧,小河边上,一男一女,身后跟着一头老驴慢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
“是哥!”
陆小纤指着那方的身影朝母亲说了一声,兴奋的踮起脚尖,挥起手,又放到嘴边呈喇叭状,大声呼喊。
“哥——”
“姑娘家家没个正行,也怕嫁不出去!”
李金花把她按下来,顺手打了一下,不远蹲着的道人偏过头,陡然笑起来,八字胡都挤的分叉。
“那我不介意。”
“闭嘴!”妇人人瞪过去,听到身后陆盼喊了声“良生!”目光这才转去村外,儿子还有那位红怜姑娘并肩走了过来,连忙从一声不吭的丈夫手里,夺过柳枝。
“除了上床,就没见你主动过一回!还得老娘出马。”
骂骂咧咧埋怨丈夫一通,看去儿子时,脸上笑出花来,拿着柳枝替他扫去身上尘埃。
“良生,家里饭菜都煮上了,赶紧回去。”
回头又朝围在村口一帮村人,大吼“看什么看,没你们的份儿,回家各吃各的!”
村口,陆盼一帮人热闹叫嚷几声,便一哄而散让出道来。
“大伙可别嫌我母亲啊。”陆良生说笑的语气朝众人拱了拱手。
周围村人也都不是第一天知道李金花性格的,哄笑起来,。
知道知道!”“赶紧回家吧,省得饭菜凉了。”
“凉了也不打紧,到时候来我家,正好还有两斤肉还挂在梁上。”
有人插口道“你家还有人,那等会儿我去你家吃去。”
“美的你!”
村口一片说笑哄闹间,陆良生笑着双手掺着父母,旁边还跟着小纤、红怜,见到昏昏欲睡的太公,施了点法力滋养一番,方才辞别一众乡亲,回到篱笆小院。
篱笆院墙牵牛花颓败,留下片片青绿的叶子风里摇晃,老驴卸去书架,摞起前后蹄,兴奋的跑去驴棚,铺的稻草间打起滚儿来,惊的另一头牙口轻的壮驴躲去角落瑟瑟发抖。
陆良生推开许久未住的房间,书架一放,推开窗户,看着院中柏树枝繁叶茂,洒下金色斑驳。
阳光里,道人捧着一双崭新布鞋喜滋滋的从小纤房里出来,跳到树杈上,搁怀里闭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嘿嘿的笑。
红怜一转衣裙,上下化成朴素的青花衣饰,跟着李金花走进灶房,挽起袖口淘起米来。
站在窗口的陆良生看着满院的一幕,深吸了口气。
回家的感觉总是令人心安舒适。
转身,走去书架,将书本画卷一一拿出,摆去书桌,纸墨笔砚填充,房里又有了书香的感觉。
书架下方,隔间小门吱嘎推开。
蛤蟆道人疲倦的爬出来,看到门口‘咯咯’的花白老母鸡走过去,又猛地探进脑袋的瞬间,蛤蟆转身回到隔间,呯的一声,将小门关上。
暂时不想出来了。
听到关门声,书桌前的陆良生看了一眼,挥手将门口的母鸡驱走,接着整理桌面,偶尔想起红怜提到的画皮逃走一事,微蹙眉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