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大儿媳叫邹华容,娘家在三里外的周家坝,周家坝临近乡政府又有学校,这个邹华容有些文化心思深。
她从来没有跟李大喇叭正面杠,却让李大喇叭吃了无数次亏,这就是其利害之处。
瞅了一眼对面紧张的男人。
邹华容唇角勾起,就着煤油灯继续穿针走线,她得趁着这段时间闲,把儿子跟小闺女的布鞋做出来。
至于说爱作妖的婆母,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看来明天得抽个空去大伯娘家串个门儿,联络联络感情了。
不给婆母找点事儿做,见天的上蹿下跳,多不得劲儿,作为孝顺儿媳要考虑周到些才是。
邓大山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他家婆娘是个懂事的,要是跟老二家的一样那就不好弄了。
就兄弟媳妇吨位,如果是自家婆娘,自己这瘦了吧唧的样子,她一胳膊肘下去就要歇菜,哪还能拦得住?
李大喇叭骂骂咧咧的一会儿,家里的老头子也不搭理她,两个儿媳妇又跟锯嘴了的葫芦似的,一句都没有接她的话。
说着说着也觉得没意思,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
又感叹了一番自家命咋就这么苦,遇到这几个讨债的。
邓木宗用火钳照顾着火,斜逆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
“说够了?说够了那就说说你今天浪到哪儿去了?”
面已经熟了,李大喇叭提了锅背过身子舀面。
眼神以开始闪烁,这老太太很会骗人,却在自己丈夫面前无所遁形。
终于隐藏住了自己的心绪,才叹了口气道。
“咱们狗子不是没个婆娘了吗?大嫂看上了我娘家那边的李寡妇,拜托我说项说项。”
这是正经事,老头儿面上好了些。
“这个是大事,你得上些心才行,我是大哥拉扯大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大哥又走的早,大嫂那边我得多照顾些,大狗的事情你得当成自家的事情来办,懂?”
李大喇叭紧了紧手上的筷子,接着夹面。
“哎!这事情啊,有点难办了,松树林那头陆二嫂也请了媒人说项,出了很重的礼,这事成不成还很难说呢!”
李大喇叭本不想把肉退回去的,瞧瞧自家老头子这个样子,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后,李大喇叭背了一块肉就下了山。
邓大强在劈柴,柳红英一见到兄弟媳妇登门,连忙将人迎到屋里去,顺便将畏畏缩缩的二儿媳徐爱梅瞪了回去。
“杵这里干啥?猪叫的那么大声听不到?”
“好,好的妈!我这就去喂猪。”
柳红英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招呼着李大喇叭去屋里坐。
见了别人家的婆媳关系,李大喇叭没有觉得同仇敌忾,面上只觉得鄙视。
她这个大嫂就是要强,都把一个儿媳妇逼跑了,咋就不能对另外一个儿媳妇好一点?要是她家那两个祖宗能有这个侄媳妇一半本分,她就该烧高香了。
一大搪瓷缸子红糖水上来,李大喇叭喝了一口之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也不能怪她没把事办事好,说亲哪家不是拿钱办事看聘礼。
就算自家大嫂砸锅卖铁,最多也只能出个二婚的聘礼钱给李寡妇,人家陆家就不一样了,取个寡妇用头婚的礼节,那是相当的看重了,就更别说在她这里的谢媒钱。
“大嫂,你托我办的事,我昨天晌午吃了饭顶着大太阳就去办了。”
妯娌这么尽心尽力的办事,柳红英自然是满意的,心里三分喜意,脸上带出了七分。
“他二伯娘,你抽个空去一下就可以了,哪用那么着急,大狗他不急的。”
李大喇叭脸上带着假笑,心里鄙视,最急的怕是你这老太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