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雪域。
漫天飞雪,洋洋洒洒。
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边、炫目的银白色,天和地在这里交织成一片,浑然为一体。
空气清冽而幽冷,呼呼的风声穿梭往来,寂寞的雪原上没有飞禽走兽,只有冰清玉洁的风雪。
偶尔,会有一阵寒冷猛烈的飓风袭来,几十里的荒原上卷起几米高的雪浪,那情景犹如万马奔腾到海,银河泻落九天,令人叹为观止。
风是冰冷的。
雪是无声的。
眼界里是一望无垠的白色。
万物皆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安静得如同睡过去了一样。
然而。
缓缓的。
在这片辽阔寂静的白色中,却传来了一阵阵清雅优美的箫声,晚如天籁,沁人心骨。
一袭白衣的青年男子长身玉立,静静地吹箫,眉宇间英气朗朗,他的双目肃清而高洁,恍若他的身心已经修炼到不会为世间万物所纷扰的最高境界。
细细的竹箫执在他修长的双手指尖,姿态从容而清俊,他傲然的挺立在寥廓的雪原崖顶。
悠悠的箫声从他薄薄的唇片婉转溢出,时而清脆高亮如莺啼,时而绵延叮咚如溪水。
美妙动听的箫声随着静默延展的雪地飘荡开来,无忧无虑着,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然而,这样天人合一的境界中。
漫天的飞雪轻盈柔美,却没有一片能真正落在白衣男子的身上,内息的深厚足以帮他屏蔽掉那些精灵一样的雪鹅,所以他的长发上,眉眼间,衣襟上片尘未染,连竹箫上也没有一丝被风雪浸染的迹象。
一袭白衣,遗世而独立,卓约如仙,华美似梦幻。
一曲终了,语音萦绕,晚如飞泉玉鸣,久久不绝于耳。
冰天雪地之上,白衣男子素手回旋,将竹箫反握在衣襟前,漆黑的发丝在耳际飞舞,他薄唇微开,隐隐含笑,望着沧廖的雪空怔怔地出神。
片刻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白衣男子眉心微褶,他淡漠地平了视线,垂下了握着竹箫的手,刚想要再往前走几步,却听到身后有惴惴不安的踩雪声惶惶然传来。
扭头静静一看。
却是一个逍遥派的弟子磕磕绊绊地跑了过来。
那个满脸稚气的小弟子虽然万分焦急,却知道大师兄萧翎平日里好静冷清的脾气,也不敢随便开口叫嚷,待走近了,方才低低道“大、大师兄!不好了……二师兄他又……私自下山了。一个师弟……沉不住气把这件事告知了师父,他……他老人家现在勃然大怒,召……召您回去呢!”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因为过于紧张和心慌,被说得支离破碎。
然而白衣男子却听明白了,他略略蹙眉,然后轻不可闻地笑了。
二师弟最近频繁下山,所为何事。
明知故问却又模棱两可。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皎洁的雪光映照着他斯文俊秀的脸庞,他的心里是苦涩的波动。
难道真如二师弟谈笑时所说的,他之所以要下山,只是想放下一些他从来不曾拿起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逍遥派讲究阐武合一、门下弟子过千,除了习武强身之外,他们还潜心修行得道禅悟之术,大多数的逍遥派弟子都是淡薄名利的清寡之人,不过问江湖之事,也很少在中原武林走动,可是这个二师弟却是个例外。
两年前,南疆一带,天荫山的日月神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崛起,到处兴风作浪,日月神教以日月为最高神祗,以巫蛊魅惑之术见长,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名,很快的在两广云滇之地召集了成千上万的信仰教众,其来势汹汹,以至于撼动了整个中原武林的地位。
立足于昆仑雪域,逍遥派掌门独孤无敌决定用毕生武学之精髓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