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心中多少的思念,郁闷,疑惑,包裹在一起,久经年岁,肿胀如化脓的旧伤,表面上已经愈合,底层却是腐臭不堪,一声“怎么会”,如尖利的芒刺,轻巧的把伤口给挑了开来。
清霜和父亲藿韬,在众人的目光下四目相交,清霜像是让天雷给劈了面,耳中嗡嗡作响,揪心之痛无从藏匿,束紧了眉头。
回忆带着清霜来到到了父母失踪的那一天,他那严肃的爹,鲜少对他露出笑容的爹,让当时年纪还小的自己到河边取水回到与父母约定好的地点后就失踪了。
就算多年过去,清霜都还是会怀疑,“爹当初是故意要引开我吗?’‘
“不,他不会故意抛弃我,他是我爹。”清霜也常为自己的怀疑感到可耻。
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他不会认错,虽然眼前这个人苍老了些,也有了白发,但清霜很确定就是他,不禁失声喊了声,
「爹?」
藿韬的背影并没有因为这声“爹”,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相反的,他不急不徐,慢慢转身且面无表情的偏头望着他,冷冷丢了一句,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老夫并无子嗣。”
清霜的双肩陡然垂下,声线颤抖,“你为什么不认我?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你跟娘失踪后我总是四处寻找你们,直到最近我才找到娘,娘给人关在铁笼里,吊在一个山洞中,你知道吗?你不担心我,难道连娘你也不担心吗?”
藿韬听到“娘”这个字,眼角一扬,却仍对清霜认亲这件事未置可否。
彤雉听到声音准备冲到后堂,让鹿鸣玉给一把拉住,
“情况还没弄清楚,先别进去,我去请藿夫人过来,你非到必要不得插手。”鹿鸣玉嘱咐再三才离开。
彤雉为难地看着他点点头,心想自己对清霜家事知之甚少,鹿前辈的顾虑也有道理。
自诩为局外人的万璇心想,“这是演得哪一出?这两人是父子?现在我这竞售会到底要继续不?”
三人均无话良久,藿韬终于轻轻抛了一句,“我当然关心我的妻子。“
”她好吗?”藿韬的声音与方才的决绝冷酷有些不同。
一旁看戏的万璇,心中暗道,“这个看来不可一世的金石国第一美男,竟然不被父亲承认,该不会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吧?”
“但话说回来,昨日带人来暗算自己的,就是这个蒙面男,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万璇的小心思,来来回回在两人间游移。
“娘现在很好,只是她傻到以为你也下落不明,原来你好好的在这,还想抢浑天玺!”清霜指着眼前那个不认自己是儿子的男人。
彤雉从来没见到清霜这么激动过,心中很是为他抱不平,箭步冲入后堂。
“老伯,我虽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却也知道一般的父亲没有像你这样待自己儿子的,你为什么不认他?”彤雉厉声说道。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藿韬喝斥。
“当然轮得到我说话!我是清霜的朋友,你儿子是个多优秀的人,外表出众又知书达礼,虽然嘴坏了些,但他仗义救过我,既勇敢又善良,这样的儿子你不要?”彤雉理直气壮,豪不犹豫地回嘴。
“他是次罗刹!他的命运出生时已然被决定,他是低等的,必须被放逐,老夫以前是罗刹国上大夫,自当谨守先祖的规矩,这是确保罗刹国强盛的铁律!维持血统纯正是唯一的路。”藿韬双手朝天一躬,好似罗刹国还存在似的。
”是这样吗?“彤雉哼了一声。
“我跟你这人类没什么可废话的!”藿韬甩了袖子便转过身去。
“那我请教您,罗刹国现于何处?城池几座?人丁几户?”彤雉犀利的问题,像流矢射来,箭箭中了藿韬要害,一时哑口无言。
”老夫无需跟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