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芙见许淮生浪荡的模样,脸色越发事嫌弃轻蔑。
“一日日地只知纵情声色,也不瞧瞧铺面上还有多少银子任由消遣!”
张宝芙一番酸醋臭酒,许淮生却也不恼,淡定喝完最后一口稀粥,接过红媚递上来的手绢拭了拭嘴角,靠在椅背上,懒散又傲娇。
“我许淮生家大业大,手中十几家铺子,有一两家不赚银子,又有何惧。倒是你,数来数去,就那么五家,可要盯紧喽,亏了一家,不晓得另外四家能否填得上这窟窿。”
张宝芙怒目而视,将手中的丝绢捏得揉皱方压下心中的怒意,继而一声冷笑,
“你那好弟弟一家可真是厉害的。当初也就只要那一间老铺子,后来也不知怎的,竟制出了甚么香液,清新持久,价钱便宜。你大概还不知罢,现整个姑苏,有大半的人都用上了那香液。”张宝芙轻叹,起身。
“也是,你早已被那狐妖迷惑,连那偷账钱的肥掌柜也敢收于麾下,可真是家大业大呀,哈哈哈······”张宝芙狂妄的笑语在堂内回荡,许淮生听得有些发愣了。
“老爷,老爷······”红媚俯身温柔轻唤,才将许淮生摇醒。
“何事?”许淮生不知何时眉间绕上了忧色。
红媚扶着许淮生往清荷苑走去,边道,
“老爷虽家大业大,但千里之堤溃于蚁,这事,老爷还需谨慎些呀。”半顿,红媚又道,
“不如老爷今日便去各铺里查一下账,媚儿去一趟二爷家瞧一瞧?”
“瞧一瞧?”许淮生对上红媚,瞬间双眼散着青光,连连叫好。
“老爷,正事要紧。”红媚温润细语,许淮生听了红媚的劝,匆匆出了府。
冬儿见许淮生离开,才端着果品匆匆而入,替红媚整理着衣衫,讨好,
“老爷越发疼爱姨娘了,这几年,从未踏去夫人那一步,每日在姨娘处歇下,对姨娘更是言听计从。”
“放肆!”红媚顿时怒了,身后的冬儿吓得往地上一跪,
“冬儿知错。”
红媚敛去脸上的怒色,拉起冬儿,正色道,
“老爷便是老爷,只有我听从老爷的。方才的话,以后只字不得再提。”
“是。”冬儿道。
红媚转身,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面容姣好,怎么瞧怎么惹人注目,但也不过几年光景罢了,若再过几年,容颜不再,自己岂不是······浓浓忧色绕上心头,纤指抚上平坦的小腹,深叹,都好几年了,怎么还是未有动静。想到张宝芙给的那香囊,眼里闪过狠色。查,必须查清楚,若真是那香囊起的问题,我红媚与张宝芙便是不共戴天之仇。
“主子,主子······”
红媚猛然回过神来,拂袖道,
“走,去库里挑几样物件,去一趟二爷处。”
冬儿一瞬错愕,几年内还是第一次听到主子有这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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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媚越是受宠,心中越是不安的,她怕容颜衰老一天的到老,许淮生便不会再爱自己。所以,自己必须要有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凡言俗语觉得红媚可怜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