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离开清心苑,便匆匆赶去找沈星河,幸好赶到时沈星河正在更衣,准备入宫面圣。
“相爷。”杨叔走进里屋,沈星河理着衣袖,道,
“晚舟可还喜欢清心苑?”沈星河问。
“看晚舟姑娘的模样,是欢喜清心苑的。”杨叔回道。沈星河唇角微微一弯,依许晚舟清冷的性子,定是喜欢幽静的苑子。
“只是······”杨叔欲言又止。
沈星河轻蹙眉,
“杨叔有事快说,本相赶着去找圣上呢。”半月未见,这杨叔怎么变得磨磨唧唧的。
“是。”杨叔忙道发哦,“府中下人皆为男子,老奴只安排了青阳一人候着晚舟姑娘,相爷看,是否要安排个婆子或丫头去候着晚舟姑娘?”
沈星河衣袖轻扬,坐在案桌前,呷了口茶,
“晚舟不喜人多,怕麻烦,多了个丫头,本相也怕麻烦,就青阳候着便可。”沈星河一出口,杨叔皱眉,抹汗,
“青阳虽只有十几岁,可毕竟也是个男子呀,相爷·····”杨叔苦口婆心,极力暗示,随便一个女子便好说,可那是晚舟姑娘,能住进清心苑的人,相爷您这心,也忒大了些罢。
沈星河眉一挑,唇角微微扬起,
“还是杨叔想得周全,现下匆匆买个人来,不知根底,怕会惹出麻烦,不如去老头字那叫个婆子过来便好。”沈星河道。
“是。”杨叔甚是同意,“老奴这就去办。”转身便出了苑子。
沈星河看着杨叔急不可耐的模样,甚觉好笑。整理了下衣衫,抽起案桌上的木盒,抬步,出了府门。上了马车,直接驶向宫中。
此时清心苑,浪浪竹音起,立在苑中,迎风拂面,清香舒爽。青阳虽年纪小,却也是个懂规矩的,远远地立着,等待着许晚舟的吩咐。
“你下去歇着罢。我暂时也无事需要唤你。”许晚舟看着青阳,想起了青樱,她的妹妹也与青阳一般大,天真无邪,在那夜,也血洒满地,许晚舟眉目闪烁,掩去浮起的往事,转身入了屋内。
屋子里,宽敞简洁透亮,没有古董陶瓷,名家古画,有的是竹椅木案,还有窗户下斜插的一株白玉兰,饱满的花瓣,纯白可人,在风中轻颤,又显得娇俏。
许晚舟轻坐在椅上,细细观量屋内的摆设,从横梁至脚下石板,皆是简朴,更是一尘不染,许晚舟明了,这苑子,故人已去,只是摆设依旧,每日皆有人前来清洁,能得到沈星河这般对待的,该是个怎样的人?
许晚舟在屋内移步观量,来到屏风之后,展眼望去,整个屋子唯一的画作挂在了墙上,是个素衣少妇,身段纤长,头顶云鬓,白玉兰珠钗斜插,唇角含笑,眉目带着英气,恍然间,觉得沈星河与画中女子有几分相似。
许晚舟心下顿然,沈星河竟将其生母生前的苑子安排于自己。不禁,许晚舟多想了几分,沈星河这份安排究竟出于何想法,自己似乎并没有为其做过贡献或牺牲,单纯一份对自己的怜悯?更加说不通,为了怜悯自己便许人住了母亲生前的苑子,一般人不会如此,视苑子如此重的沈星河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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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一起来畅想沈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