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如此天真,以为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吧?”师姐看着我很是不屑地笑了起来,“既然我选择了忠于我的母国,忠于我们蒲甘家,你们定国就永远不会原谅我的一切,我也永远不会向你们中原人低头的。”
“如今你所做的事情仍是为了焉宿,为了蒲甘家吗?”我心里很是清楚,她断然不会听我的话,只是有些事情若是不问出来我心里总不会放下,“你依然掺和到建安的权利纷争中去,如今你听命于赵廷瑞,难道任由他改了这天地焉宿就会好过了吗?中原与焉宿为敌并不是自定国起。”
“这我清楚。”赵佩瑶在月色下一身华服,与从前常穿素锦的师姐很是不同,“我才不在乎他们那些翻天覆地的权利,定国究竟是何姓当家也与我无关,我来建安的目的仅仅是你。”
“我?”我皱了皱眉。
“对,我来建安不过是为了被赵廷瑞收入麾下,以此为机嫁与邸恒罢了。”
“你爱慕邸恒吗?在建安时你为何从未与我提起过?”我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
“爱慕?古今男女有多少人因为爱慕而不得善终,我还不至于那样傻。”赵佩瑶骄傲地说道,“可是你会,我该多谢你,还给我留了这样一个机会。”
我怔了一下,方才约摸着明白了赵佩瑶的意思,她微微低下头,很是含蓄温婉地勾了勾嘴角“你该是没想到吧,这些年来你能使我爱慕耿闻清而不得,我便能使你看着我嫁进邸府的大门。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被八抬红轿抬进邸府,要你看着你爱慕的男子另娶旁人,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只能是个邸府养在外面的妾室,你就永远不能堂堂正正地进了邸府的大门。”
眼前的人脸上依旧是师姐从前轻柔的笑,可言语间句句冰冷彻骨。我摇了摇头,她不是我师姐,她不过是赵佩瑶。
“不过如今好了。”赵佩瑶的语气突然轻快了起来,“如今我已经落尽你手中,便随你处置就是了。”
赵佩瑶在袖子中取出一把短刀扔到我面前,挑衅似的看着我,我向后退了两步,朝她摇了摇头。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想对我下手吗?”赵佩瑶有些好笑地看着我的表情。
“你真的以为我与你一样吗?你当真以为我也日日期盼亲眼见你一死吗?”我冷静地看着赵佩瑶精致的脸。
赵佩瑶朝我摇了摇头“程湘,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中原人什么吗?你们中原人就是懦弱,可你们居然还会以情义为借口掩饰自己的懦弱。终有一天你会被你自己的懦弱害死的,就和你爹一样。”
我骤然心里一紧,赵佩瑶见我面色有变,露出像是胜利一般的微笑“你可知道你爹为何会死?”
“我无需知道。”我努力冷着脸,将头瞥向一边。
“因为你爹研制赤星堇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治病救人。”赵佩瑶把她的脸贴近我,强迫我看着她的眼睛,“百草堂与耿府本就是蛇鼠一窝。”
“你在胡说什么?”我很是烦躁地瞪向赵佩瑶,“百草堂有奇药可治肺病之事一早便有,哪里是从我爹这一辈才开始的?”
“可这奇药能给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快乐一事可是你爹发现的。”赵佩瑶的语气愈发欢快了起来,“如此说来似乎不太妥当,当说是你爹与耿叔一并发现的。”
“你不要觉得事到如今便可以在此胡说了。”我心中越来越烦闷,只想尽快制止赵佩瑶发疯,“耿叔又不通医理……”
“可耿叔有银子。”赵佩瑶向后退了半步,离我的脸稍远了一些,“只是没想到你爹将赤星堇研究到快成时却突然执意放弃,不仅想要将他自己所得的成果弃置,还将耿叔给他的银子一并退回。”
“那是因为他已经发现,赤星堇之功效远超过他的想象,如若当真将此物制出便是贻害千古之物!”我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