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了。”
在长亭外接过那杯接风酒时,初晴的话曾让他一度怀疑凌昭,可自凌昭在城西闹市替他挡下那枚毒箭之后,他便将这个怀疑生生压在了心底。无论如何,他还是他血浓于水的二哥。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沈著拎起酒壶,替他斟满一杯,“今日,我和长公主在街头亲眼目睹了南越百姓对殿下的那般崇敬仰慕,心中甚为忐忑。”
“树大招风,我明白微知所虑。”
“眼下,已是最好的时机,若殿下打定了主意,微知必全力以赴,协助殿下……”
“微知,西境战事方了,我不愿南越再起风波。”凌励打断了沈著的话,随即望向水岸曲廊外的清寂月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返京之前,掌书记卢玉青将整理好的一应军务文书报给他看后,那一组组数据令他十分震惊。当初,为说服朝廷建立镇西军巩固边防,他曾梳理过隆和三十五年南越边境的一组数据这一年中西犁蛮子越境偷袭9次,袭杀南越子民850人,掳掠金银珠宝、货物商品、牛羊牲口无以数计。而在这场历时十一个月的西境之战中,牺牲的南越士兵多达8997人,耗费的军饷国资更是百倍、千倍于被掠夺的数额……
西境之战,他是漂亮地打完了,但回顾这一年的经历,他却并没有感觉自己赢了。
“殿下若是此番打算,还望早日返回西境,远离京都这是非之地。”凌励此次只带了陈凭等将官及少量护卫军入京,这令沈著心中总觉不安。
“待封赏大典之后,我便启程。”凌励应道。
母妃已经不在了,女儿凌娟又不喜欢这里,这诺大的永定城里,再无他的牵绊了。
喝完杯中酒,凌励起身回寝院,在穿过水岸曲廊时,他瞥见了水中那轮波光动荡的圆月,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双直直凝视他的清澈眼睛。
“备马,我出去一趟。”凌励突然吩咐跟在身后的曹忠。
“是,小人这就去通知陈校尉。”曹忠拱手道。
“不必兴师动众,我想一个人走走。”
曹忠惊道“殿下,小人觉得此举不妥,您白日才在闹市里遇了刺客……”
“刺客已被捉拿下狱。再说,我白日进城乃人尽皆知的事,此刻我一时兴起出去走走,刺客也能料知?”说罢,凌励径自朝后院马厩走去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