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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久违的城市,文运一时感慨万千。
西京城才发展了十年,对于文运来说,却已经离开了几百年之久,陌生得不像话。
站在西京城老城区的土地上时,李迟默沉默地看着文运左顾右盼,最终在岔道口抬步走向了李家时松了一口气。
他再次看着毫无反应的通讯设备暗想,也不知道家里的哥哥看到文运会是何种模样。
哥哥应该是不希望他打扰的。
李迟默无语地看着文运熟门熟路地翻上李家墙头后,带着朋友离去。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文运光天化日之下,没有惊动李家的任何守卫,走到了李迟暮的院子。
院子里还是熟悉的摆设,透过打开的房门,可以看清房间内干净得一层不染。
一个清瘦人影,背对房门而坐,手里端着一杯酒,停止在半空,半天也没喝。
文运的脚步停了下来,莫名地有些胆怯。
“不是说过,今天一天都不要来打扰我吗?”
文运没有出声。
李迟暮皱眉回头,清冷的视线接触到人影的那瞬间,停顿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院中笑着的女孩子,有些不可置信。
李迟暮一瞬不瞬地盯着文运,不敢眨眼睛。他怕眼睛一眨,眼前的人就不见了身影。
就像十年前的那天,明明近在他们眼前,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光芒一闪,文运就在他们眼前消失,不告而别。
今天这会不会又是他的幻念?
十年了,她终于肯来他的梦中相见了吗?
“怎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不给我杯茶喝喝吗?”
李迟暮瞬间惊醒,如风般掠到了文运身边,他颤抖着伸出手,一直清淡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狂喜,更夹杂着害怕。
文运何时见过李迟暮这种模样,叹息一声,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掌。
冰冰凉凉,瘦削了许多,却还是一样好看。
“我回来了,阿暮。”
李迟暮紧紧抓着这柔弱无骨的手,感受着温暖,一把将文运抱入了怀中。
他的脑袋,搁在文运的脖子后,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到文运的脖子上你,带气周围的皮肤,升起一股颤栗。
身前的这个大男孩,竟然哭了!
文运迟疑了一会,伸手轻拍着李迟暮的背脊。
看着朋友不告而别,更确切地说,在眼前生死未明,且是死相多于生还的情况下,换作是她,也是要奔溃,要自责的。
李迟暮抱着文运足足有十分钟,才回复了情绪。
他放开文运,面上是一惯的清冷之色,只是微红的双眼,泄露了他刚才的激动与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