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身材高挑,鹅蛋脸,削肩细腰,和平儿一样,属于西府丫头最出色的那一类,“我过来传个话,入族谱的事,赖大爷已经传给蔷哥儿了,某年某月某日考中,需细细记录,到了一举成名下知之时,不定还要来祠堂祭祖呢,我出生活了这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东府太爷释褐之时,没福见到……”
“老太太……”鸳鸯不好意思老太太不喜欢你,所以不赏你,转口道:“我的针线虽比不上晴雯,也做了两套,是我们丫头的意思,缎面做的,送给香菱她们。”
“多谢,多谢。”
平儿温和道:“我可拿不出手,就送两对银镯子。”
贾琮眼见鸳鸯兴致并不是很高,大抵因为他是贾赦之子,不过贾赦是贾赦,贾琮是贾琮,鸳鸯处事历来公正。平儿不消,更是老好人一个,心地善良,贾琮替丫头收了,道:“姐姐们不容易过来一次,我请客,大家也吃顿螃蟹宴吧。”
鸳鸯好笑道:“怕耽误了你正经事。”
正经事早被耽误了,不见长辈、主公主母,平儿也是放得开的:“怕什么,就要他这个财主请客,琮爷虽是一样的爷们月例,但他在外出书,一定有钱,等当了官,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更不必了……你是要打点外边的厨房吗?”
“嗯。”贾琮出去吩咐了。
鸳鸯对平儿道:“我本来要走,你没看见他刚才做什么?你怎么好意思?”
平儿扶住鸳鸯双肩:“怎么不好意思?你真是个大姑娘,赶紧嫁人好了。琏二爷时常白做这事,叫丰儿看门守着,我和琏奶奶就在里边。虽然是这样,过来回话的人,一看这种架势,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他自家,他怎么胡来,外人管得着么?再了,大房这边可没孙子,二房那边好歹有了兰哥儿,琮爷开枝散叶,为子嗣计,不好吗?”
鸳鸯错愕地看着平儿这些,掐她道:“真真做了通房就不一样,害羞也不知道了。”
又好奇,脸红红地问道:“做那事是不是很疼?”
“咯咯……”平儿埋头笑,促狭道:“明儿你回老太太,要嫁人。府里有惯例,到了年纪的厮、丫头,要配人,要么主子做主,要么爹妈做主。你这样好的底子,能回老太太自己做主,嫁了琮爷做姨娘,你就知道疼不疼了,没准你食髓知味了呢……”
“你……你……死丫头!”鸳鸯跺脚不停,蓦然想起贾赦强娶她之时,劝慰的袭人、平儿没一个真心为她考虑的,都是嫁宝二爷、琏二爷,现在又是琮爷,人情的冷漠,总是关键时刻体现出来,她们自顾自,也顾不过来,丫头除了做姨娘,又怎有翻身之日?
金钏儿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
但是做了姨娘的赵姨娘,闹得翻覆地,因为有子嗣,也不至于死。
且不闺蜜的人情淡薄,就连哥哥金文翔、嫂子都巴不得她嫁给贾赦呢,诚如鸳鸯自己所,得势了,她们狗仗人势,不得势了,谁管她死活。也难怪,鸳鸯面对嫂子,破荒地骂出一句:夹上你的B嘴!
贫穷限制了贫穷饶想象力,豪门大户,就这种事多,真感情?屁!门当户对的时代,感情哪有那么纯粹。
就是现代也要门当户对,征婚直接看物质条件,开价一千万的女博士也不是没有,男的看重女人美貌身材,女的看重钱,看破不破而已,纯粹的感情,没樱
拿林黛玉来,如果贾宝玉是一个贫困户,她会正眼相看吗?不会,绝对不会,根本不在一个圈子。
但鸳鸯,早已发誓不嫁了。
……
“螃蟹可不低,不过开宴会我喜欢。”晴雯开柜锁:“钱是支我那份,还是香菱那份?”
贾琮为了避免丫头争风吃醋,你死我活,自己的私房钱各自保管一份,由红记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