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得出来这玉玺的质地是何等上乘,雕刻成猛虎按爪的模样。
玉玺。
禁军将领双瞳骤缩,呼吸不由得急促。
正在这个时候,马车背后涌出数人,皆穿黑衣薄甲,手持强弩,中年男子神色郑重,手捧玉玺退避一侧,马车中有人轻轻咳嗽两声,淡淡道“玉玺已在此,王宫之中,尽数皆为我等同僚。”
“殿下即刻就要登基为王,汝等还执迷不悟吗?”
“降者,不杀。”
禁军将领神色挣扎,看了一眼马车,通体墨色的马车隐藏在了黑暗当中,玉玺在此,马车中有谁已经毋庸置疑,天下人都以为那位现在在和右贤王冲突,他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背后代表着什么,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背后隐隐还有歌舞之音。
禁军将领看一眼强弩,半跪下来,道
“诺!”
“愿为王上前驱。”
当下整理禁军,打开了军营大门,马车慢慢进入其中,前后十八名持戟卫士,沿路所见到的守夜禁卫无不好奇,却见到那禁军将领,只当做是哪位贵人,未曾阻拦。
马车停下,手捧玉玺的中年人来到车前,躬身倾听,旋即起身行至与禁军将领之前,神色淡漠,道
“将众人唤起。”
“勿要击鼓。”
将领看一眼那玉玺,心中暗叹,领命而去,禁军卫士不过只有一千五百人,虽然都是精锐,但是要唤醒并不算麻烦,不过一炷香时间,就都已经穿戴披挂,聚集成阵,看到了点将台上一名青年男子。
有熟悉此人面目的,已经神色微变。
二王子古牧身穿铠甲,褪去了原先的阴柔,平添许多英武,双手中拄着一柄长剑,眉宇飞扬,右侧中年男子手捧玉玺,背后数名门客一字排开,即便是平素常常以文士见人的金高驰,也同样穿戴铠甲,气焰彪炳。
众人之中,唯独一人穿白衣。
古牧上前一步,深吸口气,朗声道
“王玺在此。”
“而今大兄为人惑弄,日日宴饮,而诸王欲分我地,奴役我之民众,我实不忍,欲要重振王威!”
“诸禁卫者,愿从我者皆左袒,不愿从我者,皆右袒!”
留在这里的将领大多都不得宠幸,未能受邀入宫,此刻二殿下在此,想来那天下闻名的强弩军也在,又有王玺,当下未曾迟疑,亦是不敢迟疑,军中军士整齐划一,皆为左袒。
旋即踏前一步,整齐划一,半跪在地,齐声高喝道
“诺!”
“愿为王上前驱!!”
王安风似乎受不得夜风,咳嗽声音越发严重。
…………………………
因为军营中未曾击鼓,所以王宫中毫无察觉,没有人能够想象道,已经在千里外的二王子,竟然会在和右贤王数次冲突的情况下,抛下自己视若性命的属下,轻骑简从,行走于荒漠之中,奔袭千里而回。
王宫当中,仍旧欢笑声不断。
大王子丰乌几乎已经看到了他的二弟落败。
在后者没有了兵马的情况之下,就算是还有人愿意支持他,还又有什么用处?
王位已经是自己的了。
他几乎看到自己穿着巴尔曼王的华丽服饰,挥军数万,纵横天下的模样,终于可以不必在乎父亲的压力,能够随心所欲,当下笑意越发猖狂,将手中酒杯扔下,一下环住了一位年轻美貌的侍女,在其脸颊重重一吻,哈哈大笑道
“诸君且畅饮!”
“孤王就不陪着你们了,哈哈哈!”
尚未烂醉如泥的大臣起身拱手,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殿下且去,且去,勿要在乎臣等。”
丰乌哈哈大笑,抬手连点那大臣,道
“会说话,赏,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