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放到桌面上,就听见瞿如霜淡淡地道:“他的确是想把那个雅婕妤给扶上位——但这要是他的根本目的,就太儿戏了。”
那根本目的是什么?
任怡想问,又怕惹瞿如霜生气,便没有再接话。
她转身,发现瞿如霜已经躺了下来,就以为瞿如霜这是要休息了,于是走过去拽上被子,一低头,却发现瞿如霜正看着她。
“母后?”
“怡儿,母后问你一事。”
瞿如霜极少用这么平静温和的眼神看着她——一直以来,瞿如霜对外展示的只有冷漠刚强的一面,就算是对儿女亦是如此。
任怡的心头微微一紧,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等着瞿如霜接下来的问题。
“你愿不愿意……”
瞿如霜话刚说了一半,外面突然传来仓促的脚步声。
“太后,长公主,出事了!”
掌事嬷嬷的声音焦急地传来。
瞿如霜示意任怡去开门。任怡走过去,拉开门,问嬷嬷出了什么事。
“陛下将左丞打入了大牢,说左丞有通敌嫌疑,要治左丞一家谋逆之罪,人刚刚带走!”掌事嬷嬷不愧是伺候瞿如霜多年的老人,焦急之下依然将每句话说得条理清晰,没有一个废字,“听说皇后娘娘已经过去了,想拦着人不让带走来着,惹得陛下非常生气,本要一并治皇后娘娘的罪——”
“啊?那后来呢?皇后可有事?”任怡大惊,没想到这才分开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嬷嬷忙道:“幸亏随行的那位菀常在及时拉住了皇后,这才没出事,现在人应该已经回寝宫了。皇上仍在御书房。”
任怡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
这时,瞿如霜出声表示事情知道了,先关门吧。
任怡怔怔地回头望向瞿如霜:“母后,左丞他难道真的……”
“殷家自你父皇登基前,便是世世代代的忠臣。他们一家的底细,哀家再清楚不过。”
也就是说,殷家不可能谋逆。
但任傅既然把左丞投入大牢,就说明他手上有一定的“证据”。
瞿如霜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也是不太好看,但却似乎没有多意外:“你皇弟这是计划着在收权。这么多年来,朝内老臣对他不忿,甚至有时越过他来向哀家禀报,想必他一直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