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他轻声。
南宝衣垂着通红的小脸,只默默揪着他的衣袖。
萧弈磊落地站在府邸前。
笼火照耀在他的面庞上,看起来当真是金相玉质,黑色狐裘更衬得他气度高华,挑眉的神态极尽斯文凛贵,仿佛刚刚把人家府里的小娇娘摁在门口亲的登徒子,不是他。
他微微颔首“祖母。”
南老夫人“……”
这声祖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喊出口的。
她这张老脸,都替他臊得慌。
萧弈淡淡道“刚与娇娇逛过观凤湖,特意送她回府就寝。若是诸位没事,我们就回朝闻院了。”
他俯身拾起走马灯。
他牵住南宝衣的手,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正儿八经地踏进府邸。
南家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游廊里,简直无话可说。
南广手都在抖,指着府门骂道“这萧弈,脸皮忒厚了!”
程叶柔没好气“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南老夫人揉了揉额角。
罢了,晚辈的事,她是真的管不动了。
只愿萧弈能待她的娇娇儿好些……
南宝衣被萧弈送到朝闻院门口,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要分别了。
萧弈把走马灯递到她手上,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直视她的双眼“哥哥走了?”
南宝衣点点头,丹凤眼里藏着些许不舍。
萧弈不禁弯唇而笑。
小姑娘好乖,叫他心疼。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又亲了亲她的眉心和两边脸蛋,最后郑重地吻了吻她红润润的唇。
凝视她良久,他忍不住露齿笑,眼睛里满是独属于少年的朝气和爱慕,认真承诺“五十二天后,哥哥八抬大轿来娶你。”
南宝衣抱着走马灯,软软地笑了。
也是傻傻的露齿笑。
她使劲儿点点头。
萧弈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离去。
穿过花径,他走几步便回一次头,小姑娘俏生生立在花灯的光影之中,凝视他时的眼睛比星辰还要明亮。
空气里弥漫着雪水和梅花的清香。
萧弈走到前院,终于笑出了声。
那笑声里藏满了欢喜,还有即将娶到心上人的骄傲与满足。
把小娇娘娶到身边,才能心安呀。
往来路过的丫鬟小厮,纷纷面露惊恐。
他们自幼在南府长大,伺候了多年,从没见过二公子笑得这么奔放,怪瘆人的!
另一边。
南宝衣抱着灯笼,晕乎乎往闺房走。
明明是踩青砖上,可是她的双腿软绵绵的,仿佛是踩在了云端。
嘴角始终上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时不时低头娇笑颊飞红晕,宛如喝了两盅果酒。
不看路的结果就是,跨进闺房时,被门槛狠狠绊倒在地。
走马灯从怀里摔出去,漂亮的琉璃罩子彻底摔碎。
“我的小祖宗!”
荷叶惊恐地奔进来,急忙把她扶起,仔细检查过她的膝盖和双手“膝盖可有摔伤?手掌没摁到琉璃碎片吧?”
南宝衣摸了摸自己的脸,同样惊恐“我的脸可有伤着?”
荷叶“……”
她家小姐疯魔了。
得知面颊无碍,南宝衣松了口气。
她笑眯眯坐到绣墩上,看侍女们收拾地面狼藉,神态很是快活“荷叶呀,再过五十二天,我就要嫁给二哥哥啦。”
荷叶也笑“奴婢很为小姐高兴。”
南宝衣认真地翻开黄历。
大婚的那天,被她特意折起一角,很容易就翻到了。
她眼如新月,爱惜地抚了抚日期。
五十二天,一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