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些酸涩。
南胭独自站在灶台前,背对着南广,把番泻叶放进沸水之中。
她垂着头,指尖有些发抖,纤弱的肩膀更是颤抖得厉害,渐渐的,泪珠子一颗一颗砸落,逐渐和沸水融为一体。
她抬袖,擦了擦满脸的泪。
她声音沙哑“哥哥不在了。”
南广愣住“什么?”
“哥哥不在了……”南胭深深低下头,双手攥紧成拳,泪水涌出,哽咽不得语,“那场爆炸,哥哥拿性命,保护了我和妹妹……我昏迷之前,听见他唤,爹爹……”
小厨房安安静静。
柴火哔啵燃烧,沸水咕嘟咕嘟地翻滚着。
南广愣了很久,才笑道“胭儿,你怎么又开始撒谎了?景儿才多大,他才二十二岁,他怎么可能不在了?”
他笑得十分温和。
眼圈,却快速泛红。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颤抖得厉害,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直掐得血肉模糊,也仿佛没有察觉到。
他笑着,渐渐的,泪珠涌了出来。
他抬手擦泪,却越擦越多,嘲讽道“真是的,胭儿惯会欺骗爹爹……”
他记得景儿七岁时,他给他买了一套小孩子用的文房四宝。
他帮着景儿,把文房四宝装进小兜兜里,又牵着景儿稚嫩的小手,带他去南家族学读书启蒙。
可是族学的夫子,嫌弃他是外室子,不肯收他。
他好声好气地求,泪水都流下来了,可老夫子就是不肯让步。
景儿年纪小小的,却可有骨气了。
他用小小的手儿,给他擦眼泪。
他糯声糯气地安慰他“爹爹别哭,这个书院不要我,我去别的书院就是。等我将来长大,我要考状元当大官,给爹爹养老,叫他们都亲眼看看,我给爹爹挣来的面子!”
他的景儿多么懂事呀!
怎么会……死呢?
南广喘息着,渐渐大哭出声。
那份撕心裂肺的悲恸,是南宝衣从未见过的。
她忽然想起市井间的一句话
——失去夫君的女人,叫做寡妇。失去妻子的男人,叫做鳏夫。失去爹娘的孩子,叫做孤儿。但是,却没有任何词语来称呼失去孩子的人。因为世上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那种绝望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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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最后一段话是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