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就是真理啊,天工炼器都是有钱人玩的,穷人只配苦修……”
他话锋骤然一转。
“陆施主,渡您脱难的酬劳,白银三百两,您是要现付呢?还是要先记下?贫僧也不给你算复利了,一本一利就可。”
陆净瞪大眼:“喂喂喂,秃驴,你这就过分了吧,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这点小事你还要收钱?是不是朋友?”
“陆施主此言差矣,”不渡和尚双手合十,正色道,“你我本无缘,全靠你花钱。陆施主,您要想与我佛多多地有缘,就该多多地花钱才是。”
“我呸!”
陆净掏出一锭黄金砸他。
“贪死你得了。”
不渡和尚接住黄金,眉开眼笑,热情洋溢地推销:“贫僧观陆施主您还要与兄长碰面,只要再付三百两银子,在这旋城内,贫僧就当您的免费打手,随喊随到。再加六百两,贫僧还能替您套陆三公子的麻袋……”
“奇怪,”旁边的半算子插口,“陆施主,你既然来旋城,就该料到会与令兄碰面才是,怎么还如此慌张?”
“我哪里知道来的会是我三哥?”陆净碰了碰脸上的青紫,龇牙咧嘴,“按理说,来的应该是我大哥才对……嘶,疼疼疼,疼死我了。大爷的,不就是不小心把他进青楼被吓跑的事秃噜出去了吗?至于下这么狠手。”
“我大爷也是你大爷。”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陆净猛一扭头。
青灰衣衫的陆沉川出现在破院子的墙头,白鹿楼初露面的沉稳已经不翼而飞,袖子一边不知道被哪里的野狗咬得破破烂烂,发冠也掉了。表情要多阴森有多阴森:“以及,我没去过青楼!再胡说八道,当心你的皮。”
有杀气!
不渡和尚同半算子齐齐后退两步。
“九百两银子!”陆净果断大喊,“和尚!道士!救命!”
不渡和尚和半算子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把他拍出去:“陆三公子,令弟我们已经帮你逮住了!”
——开什么玩笑!
他们的灵气还因为陆净那“同归于尽粉”处于混乱状态,而气疯了的陆三公子按在剑柄上的手光芒闪动,显然修为比他们高,早一步恢复了!
陆沉川自墙头飘下。
“秃驴!牛鼻子!你们这群混账——”
陆净悲愤地被自家三哥拎住后衣领,提进破破烂烂的房间里。
砰!砰!
咚!
不渡和尚与半算子站在荒凉的院子里,一个专心致志地捻着佛珠,一个全神贯注地瞅着推星盘,月明星稀,草丛中有不知名的虫子一声接一声地叫。
过了大半会,后边房间中的对骂和暴揍声停了。
半算子手肘捅了捅不渡和尚,压低声:“不会被打死了吧?”
“不至于吧?”不渡和尚迟疑地说。
两人面面相觑。
忽然,挂在半算子腰间的“聆神”闪烁了两下。半算子随手一摸,摸出张传过来的信。拆开一看,他的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
“是左月生的信……山海阁检查了仇施主留下来的牧天索碎片,确认天轨确实出现了问题——在经女和月母离开凶犁土丘前,就出现问题了。”
“什么问题?”不渡和尚顿觉头大。
“不知道。山海阁派出了一队历师前往枎城,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再查。”
不渡和尚沉默片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记起来件事,”半算子把信纸对折,“我老师的算术独步天下,他曾用以山川城池为算筹,进行推演,要算十二洲的未来,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瘴气散尽的一天。他算了整整一百年,日夜不歇。”
“算出什么了?”
半算子转头看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