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下来，痛苦的表情也变得平静下来，就像惊涛骇浪后平静的江面，不再有任何雨暴时的波澜。

白晴目光微悯，望着徐公道，眼神里泛起了波澜。

她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医生竟然自己还“生病”了，可在抢救的时候云淡风轻的，却一点都不看出来。

“你以前也这样吗？”白晴取下一个无菌纱布小心翼翼地为徐公道擦拭衣服上的污秽，刺鼻的味道她闻到后并没有特别的举动，相反显得很平常，实习一年的时候，白晴在急诊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酒后病人吐了一地，所以她逐渐也麻木起来了。

徐公道：“小时候可能也有吧，后来读书和在医院上台多了以后才加重起来的。”

白晴惋惜地看向徐公道：“那还做医生呢。”

“这不是也没办法……我不做医生，能干啥呢，而且我已经在吃药了，控制的还挺好的。”

“控制的好，刚刚还……”

“意外……意外。”

“这里面有个值班室，你洗完了，柜子里有个老吹风机，你用吹风机吹干了就能去报道了，报道的地方在四楼，房间是哪个我也忘记了……最近我有点迷糊，你可以上去问问。”

白晴把徐公道身上柯绍富留下的呕吐物清理干净后，徐公道感激地看着白晴，女孩的脸上挂着笑容，他忽然发现这个社区医院除了破旧了点，其他地方还挺好的，比如社区里的人……

白晴尖尖的秀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加上恬静内敛的性格，整个人散发着亲切的气质。

……

……

徐公道去了值班室里，值班空间狭小，大概就5平方米，他用手推了推那张看起来很破旧的床，床就“吱吱”地晃动发响了起来，与乔星社区医院那些掉漆的墙壁一样，这个值班室看起来也使用了很久，不过地面还很干净，几乎没什么垃圾，看得出来这里是长期有人值班睡的。

他按照白晴的话在柜子里找到了吹风机。

徐公道提着吹风机的时候，眼睛盯着上面的生产日期快眯成了一条缝。

生产日期2002年……

徐公道看着有些锈迹斑斑的插座，心里慌了一下，这个医院难怪要扩建翻新，不翻新下估计这值班室能成危房吧，而且这些电器也有安全隐患，用着有些危险。

可即使如此，徐公道还是在值班室内洗了个头，硬着头皮用那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了……